啊这,河里不会也有吧
宗朔看着骑马渐渐靠到自己身边来的阿曈,两人马匹之间靠的太近,大腿都相互直磨蹭,于是他回头瞄了一眼那个还在吐沫星子横飞的裨将。
“草原部落迁徙而居。”自然是人挑水清的地方住下的,意思很明显,不懂别瞎说。
刑武给了那裨将一拐子,他看向前边贴着大将军,回头眼巴巴望他们的阿曈,这才住了嘴,偏这裨将嘴欠,还问了一句,“嘿,小统领怕鬼啊。”
阿曈立即扭头,和宗朔贴的更近了,就差骑在一匹马上,他外强中干叨咕一句,“我可不怕”
于是那裨将又来了精神,“传说啊,这种河里最容易有水鬼,专挑过路人拖进水里当替身”
还没说完,前边那少年就肉眼可见的寒毛直立,而随后,裨将便被宗朔扔了一只满灌的水囊,力道之大,抵的裨将笑着闷咳了几声。
刑武看热闹,“活该”
羌部领的儿子早就提前叫人回部族禀告,所以等众人行至族群外围栅门时,就已经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老领在前,族人则在后端着麞、鹿、麂等玉署三牲,还有各色的奶饼子与马奶酒,来迎接月氏驾临。
等到再稍稍近前,便从部族栅门后,出来好几排的女人与哥儿,他们载歌载舞,手臂上与颈间带着的铃铛随着淳朴的舞蹈“哗啦啦啦”的响,既热闹,又好听。
阿曈是这群人中,最“没见过世面”的了,他哪里见过这样欢欣又盛大的欢迎场面,顿时忘了刚才那什么水鬼替身的事情,只瞪大了眼睛,拨棱着脑袋,来回目不暇接的看
阿曈刚傻乐着要进门,就见宗朔被一群女人拦住了,他们里边最漂亮的那个端了一只野兽头骨做的小水盆,半跪在宗朔面前,口称要请月氏赐福。
这是草原以前的传统,部族迎接月氏,会备一只骨盆来请神裔以手溅水来赐福,只是倒没规定一定是美女来递水的。
阿曈一看,登时也不笑了,撅着嘴,马下,几步走到了宗朔的马前。他就着美女姐姐举起兽骨盆,低头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于是立即见底了
头上马背上的男人“嗤”的一笑,阿曈抬起袖子一抹嘴,同时白了一眼男人。
“水我已经喝了,漂亮姐姐你起来的,地上草多扎得慌。”
身后知道礼仪过程的忽儿扎合等人“哈哈哈”大笑,宗朔也终于露出个笑模样。
“起来吧,不必有这些讲究。”
那漂亮姑娘本要生气,但一抬头,看见阿曈这样俊俏,便登时又起不起来,只跺着脚,上手捏了一下阿曈尚且还有水渍的脸颊。
老领连忙上前,恭敬的迎接宗朔,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愧疚,神情复杂,最后只是跪下长长的叩,直至被宗朔单手扶起来。
“往日不可追,起来吧。”
这一句话,便定了今后羌部的立场,老领双目含泪,在此生中,第二次迎接月氏。
众人受到了最热情的款待,虽然并不铺张,且资源有限,但人们都热情极了,他们见到月氏,就像有了什么盼望,有了支撑的根骨。
但宗朔确是平静的。
众人将烤羊等饭食吃了个饱,甚至也情不自禁的参与到篝火边的舞蹈与欢唱中,宗朔却越他们离得挺远,独自喝马奶酒。
阿曈擦干净了刚刚撕肉的手,他坐到宗朔身边,少年在人群如宗朔一般,像个异类,他仿佛既融入,又分离。
他能看到篝火边热闹的人群,也能听到被一路带回来的红甲人的残部,那些人被连累,虽然不会被杀死,但也有罪要惩处,此刻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受刑。
阿曈沉默的坐在宗朔身边。
宗朔转脸看着他,两人对视,少年才开口,既疑惑不解,又有些悲悯。
“都在争什么呢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好么”
宗朔看着阿曈清澈的眼睛,缓缓开口,“贫穷,伴随着争权,夺利。有些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吃不饱么”
宗朔转头,目光跳过一片欢欣景象的人群,望着远处脉脉草原的天地尽头。
“吃不饱。”
“环境恶劣,不能农耕,只能逐水草放牧。与中原又不能正常交易,所以只能打仗,只能抢。越动乱,越吃不饱,越要抢。”
阿曈不知为何,心中仿佛有根弦被牵动了,他沉静了下来,望着宗朔正望着的天地交界。
但他拍了拍宗朔的后背,“月氏很难当罢。”
宗朔扯动嘴角,眼神幽深的轻轻说,“你知道我母亲是为了什么死的么”
阿曈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眼底又开始泛红了,神色有些不对,于是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托住男人的脸颊,轻轻的摩挲。
而后,少年又抬起脸颊,与男人额头相贴,在喧闹欢沁的人群中,静静的抵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较晚,我遛狗去了先,它已然快呲我脚上了
还有,什么是卡文那不是正常结尾吗我写文少,你们可不要糊弄我Σa颤抖指点jg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