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靳甜穿好外套,出门前又折回床边,俯身在他唇角边亲了一下,“新年快乐,男朋友。”
她没问他兔子花灯的事,毕竟送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他想怎么处理都是他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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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淮延第二天早上退的房,到京市以后,他直接回了北江公馆。他回国还没来得及联系父母,简父简母看到他回来都很惊讶。凯里好几个月没看到他,激动的不行,拼命咬着他的裤腿,把他从玄关处往屋里带。
简父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黑框眼镜,说:“国外的研究项目这么早就结束了?”
“放我们回来过年,后续可能还得跑一趟,最后还有一些收尾工作。”简淮延对父亲说。
简父点了点头:“嗯,你妹妹在楼上,过几个月她就要高考了,你看有什么建议给她,小姑娘最近压力挺大。”
“知道了,我现在上楼。”简淮延拿着行李箱上了二楼,他和简茉的房间都在二楼,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他先回自己的房间放行李。刚一进门,他就发现不对劲,书桌上一直摆着的那个兔子花灯不翼而飞了。家里会进他的房间的,除了简茉,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东西很有可能是被简茉拿走的。
行李箱被丢在一边,简淮延脚步匆匆的往简茉房间走。进门前,他还是先敲了三下门,“简茉,我可以进来吗?”
简茉正在奋笔疾书的写寒假补课的卷子和五三。附中今年只给高三学生放两天假,就是除夕和大年初一,过完今天她就得回学校上课。高三生寒假补课期间强制住校,这也是他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
听见门外是简淮延的声音,简茉放下笔,起身去给他开门,结果门刚打开,简淮延就迫不及待的问他:“简茉,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又乱进我房间了?”
他语气有些急,又带了点质问的意味,简淮延很少用这种态度和简茉说话。上一次还是在他高一的时候,有天回家,她想问他一道数学题,进他房间前忘记敲门,结果正好撞见简淮延在换衣服。那次他就告诉过她,以后进他房间前必须敲门,他不在家时不能偷偷进他房间,这是他的大忌。
可这次,简茉又一次精准踩在他的雷区上。
“你至于这么生气吗,”简茉委屈巴巴的解释说,“我进你房间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回家嘛。”
她只是太想念兄长了,毕竟简淮延三个多月没回家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我桌上的花灯是不是你拿的!”简淮延严厉的语气让简茉感到十分委屈,她最近本来就因为学业上的压力,情绪很不稳定,再加上简淮延这种态度,简茉也不想在他面前装乖了,她抬手抹掉眼泪,扬起一张倔强精致的巴掌脸看向他,说:“你竟然为了一个小破灯凶我?”
简淮延这次没再像以前一样惯着她,“我爸我妈够宠你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里肆无忌惮,我不会像我爸妈那样无条件的迁就你,没经过我同意,你随便进我房间,还拿走我的东西,你觉得你做的对?”
“我就是打算等你回来再跟你说这件事的。”简茉含着眼泪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不停打转,小巧的鼻尖已经通红。
“够了!”简淮延低吼了一声。
简茉整个人不由瑟缩了一下。
一贯温和有礼的兄长很少情绪外露,这是简茉头一回看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大概猜到那个兔子花灯是谁送给他的。
“东西在哪?”简淮延向她伸出手,“我要拿回去。”
楼下的简父简母已经听到楼上的动静,两人急忙放下手头上的活儿,往二楼赶。
“还你就还你,我才不稀罕!”简茉转身回书桌边,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兔子花灯,但她没把花灯递给简淮延,而是朝他面前的地板上狠狠一掷。
兔子花灯一下子断成了两截,小兔子的脑袋和身体分离,其他一些零部件也四分五裂。
简淮延压制着怒火蹲下身去捡地板上的残破花灯。
“简淮延,我讨厌你!”简茉哭着跑出房间,正好撞上走到二楼的简父简母。
“怎么了茉茉?”简母拦住她。
简茉一下推开她就往楼下跑。
“茉茉你去哪!”简母跟着追下楼去。
简茉已经先她一步跑出了别墅的大门。
凯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迅速坐起来吠叫了几声,它从客厅跑到门外的花园,又从被简茉打开的铁门跑了出去。
温热
北江公馆这一带都是别墅群和一些大草坪公园。今天是大年初一,很多人都去探亲或者待在家里陪伴家人,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天也阴沉沉的,但一直不下雨,闷的人喘不上气。
简茉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跑累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环抱着双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时不时小声抽泣一下。她穿着一件带猫耳朵的兜帽卡通粉色棉睡衣,在户外零下五六度的天气里,基本没什么御寒效果,在寒风里冷得瑟瑟发抖。
没过几分钟,凯里就找到简茉了,还带着贺知舟一起来的。
贺知舟半小时前从自家门口出去的时候,看见凯里从他面前飞奔过去,再往前方看过去,一个小小的粉色人影往右边路口拐了过去就不见了。
是简家那个小丫头。
于是他就跟了上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凯里狂摇着尾巴冲到简茉跟前坐下,朝她汪了声。
简茉抬起头看到是凯里,心情稍微好了些,伸手揉着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