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阿樆乖”
卫樆要被烫化掉了,动弹两下又没力气,哼哼唧唧的喊赵钰斐,赵钰斐一声一声的应。
医师换了好几波,都查不出发热的原因,无从药,只能用土方法,沾了白酒的巾布擦拭皮肤。
春兰跪在地上不断浸染巾布,一条帕子一条帕子的递上去。
赵钰斐不敢将人剥得干净,将人放在被褥里,贴在卫樆脸上。
帕子又凉又刺激,卫樆烧得迷糊,依靠本能动作,脸颊蹭上去,只觉得惬意无比,连湿润的眸子都微微眯了起来,含糊道:“好凉,舒服……”
赵钰斐不敢多留,只轻轻拭过,便往下,用一只手贴着对方的额头,吻那双流泪的眼。
卫樆拼命去蹭,嘴里嚷着难受。
赵钰斐心中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攒住,死死抓着他的心脏,喉间也发苦,激的他说不出话。
他仔细的擦拭,可对于卫樆来说太刺激了,贴在脸上时很舒服,他大脑又热又胀,晕的不会思考,发凉的软帕接触到皮肤上,很舒服,但又说不上来的刺激。
每当赵钰斐换一方新的帕子,他都要挣扎着躲,可又被抓回去。
卫樆很难受,乖乖躺在赵钰斐怀里哭,眼泪一串一串的淌在脸上,他烫的甚至感受不到眼泪的温度,身体也越来越软。
春兰站在一旁,心中难受的紧,将太医留下的药放在香炉里点燃。
白烟袅袅升起,不过片刻药香便溢满整个房间,卫樆呼出的气息很热,脑子很疼,闭着眼却睡不着,闻见这香舒服了些。
赵钰斐拿着茶杯喂卫樆喝水,卫樆伸出舌头慢慢喝,这才安睡去。
卫樆病了吃不下东西,赵钰斐也跟着不吃不喝,他一寸不离的守着人。
见着人好不容易安睡,才跌跪在床榻处,他的阿樆躺在床上微弱地喘息着,唇缝微张,一看就知道难受得紧。
赵钰斐整夜的盯着,生怕一闭眼他的阿樆便不见了,他甚至不敢想,他什么都不想。
到了半夜,卫樆突然睁眼,喊道:“赵钰斐”
他好像又做梦了,他梦见赵钰斐执掌暗库,每日干些杀人不眨眼的事情。
他站在大街上,仰着头看见赵钰斐骑着马,身穿暗花云纹深衣,腰间别刀,身后跟着一串带着黑帽的侍卫。
刀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净的血,血液凝固,透出令人厌恶害怕的铁锈味。
男人眼睛暗沉的像是一望无底的深渊,一时间让卫樆不敢过去,他望着,心跳渐渐加快。
只见男人一个飞身,从马上下来,脚尖轻点,片刻来到他身边,眸中寒意化暖,轻声道:“阿樆”
卫樆吶吶:“赵钰斐”
他想知道什么情况,也许他又做梦了,可是梦境如此真实。
“好难闻”,卫樆往后退了几步。
赵钰斐却瞳孔猛缩,死死抓住卫樆的胳膊,解下腰间的刀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