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你家就在我家对门,这不是常来常往呢。”
兰濯说着一屁股坐在下,纪聿南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
“嗯,如果不是因为谢熠还病着,我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租房子住。”纪聿南没好气地怼过去。
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因为江年当初好心给他租的房子,正是他自己的房子,他跑去隔壁和兰濯住去了。
“你们两个人停职这么久吗?”
“早就开始上班了。”
纪聿南闻言,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眶里是一双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兰濯。
“那你们两个人晚上能不能小点声音。”
眼看着兰濯的笑意挂在脸上,挤眉弄眼地说:“你别到处说啊,江年脸皮薄。”
“这样吗?我一点没看出来,不对,是没听出来。”纪聿南翻了白眼。
他转身看向兰濯,“有事就说,有屁就放,一会儿我还得去医院呢。”
一时间,身侧的人没了声音。
纪聿南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良久后,兰濯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纪聿南,声音喑哑:“我当年28岁,接手了1917火灾案,我接过的案子千奇百怪,各式各样,见过的变态也多,但唯独这一桩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纪聿南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问:“不是说那场大火是因为器具老化,导致短路,引发了火灾。”
“那只是当初的一个说辞。”兰濯有些无奈地笑了。
“当时的局长快要退休了,不想惹上麻烦,所有的证据都在那场大火里付之一炬。”
兰濯转头道:“当年死了400人,活下来的人里只有谢熠成年了。”
“除了谢熠之外最大的只要14岁,而且多半精神都有些问题,证言很难被采纳。”
“我不是有病,而是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个案子没问题。”
兰濯的眉头微蹙,他捏着烟的手收紧,将烟嘴处掐出深深的痕迹。
“那是400条人命啊。”
纪聿南果断摇了摇头:“我不能代替谢熠做什么,你脑子里的想法收一收。”
“谢熠说自己是凶手后,谢氏股票崩盘,跳楼、自杀的人多达几十人,就算是谢熠后来被证明不是凶手,但因为他造成的后果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
纪聿南指尖的猩红燃尽,他将烟头碾在一侧的石头上“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去问那400个人的家属,他们不说嘛?”
“那些尸体多数没有人认领,而能证明他们身份的文件早就被火烧干净了。”兰濯急促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