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卖散酒那儿。”
“卖散酒怎么去哪儿了”
“那人脾气冲,问啥都不说,还一个劲儿冲我们喊,不卸,他就走了。袁哥没办法,才半托半拉哄着人去喝酒暖暖身子。”
何波酒量大,跟在他身边带出来的人,没几个不会喝酒的。
还都是死能喝的那种。
孟宁站着没动,略微站着等了下。
过了会儿确实看见有几个人拖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回来。
领头的孟宁认识,这几天,他是负责看守仓库的队长,袁河。
“你把他灌醉了”
袁河被孟宁罚过写检讨,一听这话,立马高举手,“财务,我是打了一斤酒。但这哥们真就喝了两杯,撑死了,有二两。除了我陪他喝了一杯,剩的酒都在这。财务,您要是不相信,拿回去称称。”
袁河跟着何波,学的啥都有。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犯法。
人远道而来,仓库是不能进,但喝点酒是没关系的。
可他真都还没开始灌。
“你别告诉我他一杯倒”
孟宁不信,这群大男孩跟在何波屁股后面长大,学何波的心黑学了十成十。
“真,”袁河也不信,“但就是这样。我刚跟他走了一个,第一杯下肚,他说他可能醉了。我说,不可能。一口闷的这么爽快,怎么可能醉。但是,他确实第二杯喝完就开始坐在地上,”
袁河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一言难尽。
“坐在地上撒泼”孟宁猜测道。
醉酒躺地上撒泼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不是。”袁河面色变了又变,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他,脱鞋抠脚。”
那味儿,真的比酒还烈。
孟宁“”
一个大男人喝醉了坐在地上抠脚
袁河面如死灰,“财务,您知道吗我们最后是被店家赶出来的。”
生平第一次,他卖酒被那个扎着双麻花辫笑起来有酒窝的售货员,赶了出来。
他觉得那个卖酒的售货员从今以后对他都不会笑了。
也不会每次多给他打个一两了。
“然后,你们就把他拖回来了”
“嗯。路走一半,他就说困了,要睡了。我们要是不拖着他,他真可能躺地上睡。这天,往大地上躺一个下午,那他也不用回去开车了,直接重新投胎,再来一回吧。”
孟宁有些愁,“先把人带回仓库吧”
这附近来个招待所都没有,也不能把他随便放车上。
再一想,就是有招待所,没有介绍信,那也住不了。
算了,先挪仓库吧。
好在那司机酒量不行,喝得少,醒的也早。
下午四五点左右,人都醒了。
小方守着他,一见人醒了,忙出去喊人。
孟宁跟袁河等人一起进来。
司机揉着自己脑袋,看着袁河,跟见自己亲兄弟似的,握着他的手,“弟弟啊,走,咱们接着喝。”
“好好好,晚上喝,晚上喝。”
袁河抽回自己手,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也不知道这只手他抠过脚没有。
“大哥,是这样,我们想问一下,这货是谁让你送的你打哪儿来”
司机跟袁河喝了一顿酒,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不少。
“害,弟弟啊,哥跟你说,哥打南边广市来。弟,你知道广市不就南边靠海的那个,还能见几个老外的地方。”
“知道知道,大哥,你从哪儿回来的呀,呦呵,大来头呀。”袁河吹捧了几句,又问,“哥,你是受谁的托,送的货呀货里面都有啥呀”
“一个男的,”司机说完又摇头,“也不对,是一群男的。”
广市,一群男的。
孟宁立刻就想到了何波。
袁河也差不多想到了,“那些人都长啥样啊”
“都五大三粗,高高大大的。”司机说了一句,又拍着大腿,“弟弟,我跟你说广市太好玩了,有那私下的赌场,哥哥跟你说,那里面有那一晚上都能挣好几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