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鱼的鱼籽也适合做出鱼子酱,鳟鱼,白鲑鱼,大马哈鱼等等,其中最难得也最美味的是鲟鱼的鱼籽。
在大严寒之前,因为过度捕捞,鲟鱼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鲟鱼鱼子酱被称为“黄金鱼子酱”,但现在,这条河流中的鲟鱼的数量可能比这附近的人口数量要高好多倍。只等幸运的渔夫把它们捉住。
它们也是洄游鱼类,每年夏季有大量的鲟鱼从海中逆流而上,返回它们诞生的淡水河流中繁殖。
鲟鱼的寿命可达十数年,长达一米多的鲟鱼在这附近很常见。
据说活得越久的鲟鱼所产的鱼籽越是美味,但以何田的经验来说,其实手臂长短的鲟鱼和近一米长的鲟鱼,它们的鱼籽所做的鱼子酱味道相差无几。
与其他鱼类不同,鲟鱼的鱼籽不是白鲑鱼籽或是三文鱼鱼籽那种一看就能引起食欲的鲜艳橙色,而是黑色的。
但做好的鱼子酱抹在干面包和饼干上,味道真是一绝。
在夏季末,也有些商人会来收鱼子酱。不过,鲟鱼鱼子酱不像貂皮,说不准能不能收到,而制作鱼子酱的手法因人而异,做出的鱼子酱质量也参差不齐,所以收购的人并不多。
今天收获的狗鱼中有不少是肚子鼓鼓的雌鱼,何田笑嘻嘻地再投下渔网,“今晚回家就可以做鱼子酱了。”
他们带着鱼获把船划到岸边,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何田和易弦在河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把小麦抱出篮子,让它尿尿,然后把装着鱼的木箱抬回家。
有了小鸭子之后,何田不再在河边洗剥鱼获了,鱼的鳞片、内脏都是鸭子喜欢的食物。
他们把木箱抬到山涧边,让木箱一半浸入水中,箱子的盖用草绳扎紧,这样箱中的鱼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他们还要再划着船出去一次,把河道支流小溪里的笼子和树枝陷阱收起来。
这次出前,何田让易弦爬进菜窖,拿了一串小粽子,她又给两个人的水壶添满水,这才提着小麦走下山。
顺流而下近半个小时,他们将小船划进支流,这条小河河面碧绿,水位比上次来的时候升高了二三十厘米,河面也更宽了,从原先的七八米变成了近十米,河道两边有很多原本站在河岸上的树木现在都淹在水中。
河道边上那棵易弦用来当路标的垂柳现在像是卧在水中,枝条漂浮在水面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此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虽然水面上有清凉的风,可头顶被晒得烫烫的。
何田和易弦都戴了斗笠,小麦卧在篮子里,不断吐着舌头喘气。
易弦把船划到柳树边,何田掐了几只柳条,编成一个小圆圈,扣在小麦躺的篮子上,给它遮点阳光。
要是在平时,小麦这会儿一定会扭着尾巴叽叽叫着趴在船舷上,要求跳下水游泳了。
阳光最耀眼气温最高的时候,也是藏在树枝陷阱中的鱼虾最多的时候。它们躲进树枝中享受阴凉,却没想到这个阴凉的避难所是个陷阱。
树枝陷阱沉的更深了,提起时带起了好多的淤泥,把船底弄得脏兮兮的,泥鳅、蝲蛄、青虾、各种鱼,还有几只螃蟹纷纷从它们以为的避难所中仓惶逃出,然后挨个被捡进了一个木箱。
个头小的鱼虾被放进了一个装上河水的竹筒中,这些是准备放到家里的水塘里的。
昨天的大暴雨之后,养在池塘中的水草有些被冲走了,估计小鱼小虾也损失了一些,今天刚好再挖些水生植物一并带回去。
易弦给小麦一只蝲蛄玩,它对着张牙舞爪的蝲蛄呜呜低吠,撅起屁股用前爪拍蝲蛄的钳子。
提笼式的渔网也被一个个捞了出来,除了狗鱼,还有几条花鲢鱼和黑鱼。收获颇丰。
何田把几只蝲蛄头尾拧断,扔进提笼里当诱饵,把笼子再次沉进水里。
这一路上,他们只见到鸭子妈妈带着小鸭子藏在草丛中和芦苇荡中,一个有蛋的鸟巢都没现。
易弦有点失望,“看来能吃到新鲜蛋的季节过去了。唉,我们的鸭子长大生蛋,还要等好久呢。”
何田笑着说,“别急,没有鸟蛋,还有别的蛋呢。再过一周,软壳水龟就会下蛋了。”
“龟蛋”易弦张大眼睛,“好吃么”他从没吃过龟蛋。
“不会比鸭蛋大雁蛋味道差。”何田看着他笑,又补充一句,“反正狗獾狐狸都挺喜欢的。”
易弦也笑了,“那我就等着吧,我还没吃过龟蛋呢。”
“龟肉也很好吃”
“呃怎么吃啊”易弦想象不到,“用斧子砍开龟壳把肉挖出来么”
何田摇头,“当然不是。你就等着吧反正很好吃。”
两人把船摇到河边一片草丛边,把船栓在一棵灌木上,拿上镰刀去割草。
要收集足够的草料,晒干,存放起来,大米才有冬天的口粮。现在多了兔子和鸭子,还要准备更多。
趁夏季水草丰美的时候,赶快多割一些,家中的动物冬天才不至于挨饿。
别看现在绿莹莹的草随处可见,可是夏季是很短暂的,一次霜降,草就会成片地倒下,等霜化了,草的茎叶全都冻成一滩绿色的烂泥。
割好的草一扎一扎捆好,堆放在一边,然后,他们找了片树荫坐下,喝了点水,吃了些小粽子补充体力,再去砍些芦苇。
芦苇晒干之后,可以用来盖窝棚的房顶。
既然要多收些干草,也得多盖一个放干草的窝棚。
这些草也堆上船之后,坐在船两端的易弦和何田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和头顶的斗笠。
他们划着船回到家,把草卸下来,先放在林子里,带着装满鱼的木箱到了山涧边,把木箱沉进水里一半,那些不停扑腾的鱼又有了水,暂时缓过了气。
何田拿来一个盆子,一个小竹椅子,又拿了些零零碎碎的工具,坐在山涧边洗剥鱼。
鱼的内脏、鱼鳃、鳞片都倒进盆子里,破腹后的鱼用一根草穿了鱼鳃,挂在横放在山涧两边的树枝上,让流水继续冲走粘液血迹和黏在上面的鳞片,第二条鱼刮好了,就把第一条鱼提起来,放在芦苇杆编的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