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自己,纪荷你要怎样,难道气氛轻松,代表他病情无足轻重,你自己不开心吗
竟然还质疑
嘴角勾了勾,纪荷调整了下拎果篮的汗湿手心,咚咚敲门。
“进来。”一个男声。
不是江倾。
纪荷走进去,现是一个套间,外面的会客室摆满果篮鲜花,而此时客人们正站在里间的病床边。
见她进来,那四五人立即朝她看来,都是熟人,纷纷打招呼寒暄。
江倾靠在床头,身穿蓝色条纹病号服,没搭被子,上衣纽扣开了三颗,露出小片锁骨,往下胸膛宽阔,腰间猛地收窄,衣服下摆半遮强劲胯骨,长腿一只曲起,一只平放,脚没穿袜子。
纪荷短暂打量的瞬间,只觉得他这样子非常柔和,却很有能量的让她手足无措。
尤其一双眼睛,倏地探过来,像一对钩子。
她放下果篮,故作若无其事,走到床边,问,“你怎么回事”
“宋竞杨告诉你的”他声音也柔,只不过听上去没什么温度。
纪荷眉心深拧,“他说你今天动手术。”看起来却不是。
“明天早上。”江倾落回视线,看自己曲起的膝盖,笑了一声,“没大事。准备明天告诉你。”
“做完手术再告诉”纪荷嗓音微哑,“到底什么情况”
他又来一遍,“小问题。不用担心。”
纪荷问,“是不是离婚,我就不能过问你任何事情了”
“不是。”
江倾眼神回避。
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纪荷眉心拧地更深,看向旁边人,“丛薇,你知道吗”
“取子弹。”丛薇倒是痛快,说完看了江倾一眼。
他头往后仰,抵靠雪白墙壁,表情显然没刚才的谈笑风生,有些无奈和不情愿。
房间一时寂静。
客人看他俩的眼神也变得微妙。
毕竟前妻与前夫的关系,刚分开没多久。
纪荷愣了一瞬,继而怀疑自己听觉,她眼神看向江倾,他仍然不对视她。
于是扯唇一笑,“我到医生办公室问问,各位先聊着。”
她转身向外走去。
听到身后男人终于出动静,“纪荷”
沙哑的一声,像被刀片刮过,鲜血淋漓。
纪荷已经走到房门口,听到这一声喊,退回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说,“江倾,不是夫妻关系,我们之间还有孩子,你动手术这么大事,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你认为说得过去吗”
她今天新事业起航,整个人神采焕。
眼神也咄咄逼人。
江倾挺无奈勾了勾嘴角,另一条平放的腿也半曲,眸光漾了漾,像湖面上的白光,静而远,“明天告诉你一样。毕竟孩子跟着你,手术他们跑来跑去,不方便。”
这说法似乎令她赞同。
她点点头,眸光微眯,轻声,“好。我先去问问医生。”
江倾没拦下她,有些挫败。
刚一出病房,迎面走来三位熟人。
纪荷脚步停顿,嘴角勾起一个笑,“白书记,沈局,阿姨好。”
白宪臣到医院看部下,身边仍然雷打不动的两位,一个秘书,一个司机,这两位手里都拎着满满的礼品。
沈局夫妇则轻装上阵。
显然,他俩对江倾动手术的事了如指掌,不需要像白宪臣一样带着礼品探望的意思。
沈局问她干什么去。
她说到医生办公室,问问江倾具体情况。
白书记面色严肃,“小纪,江倾的情况早该告诉你,可惜你们离婚,不好打扰。这次你放心,手术请了北京的专家,一定万无一失。”
“谢谢白书记。”纪荷点头笑,除此之外,没多余立场。
沈局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相比白宪臣,沈局和纪荷亲密很多。
沈清走那年,纪荷对两位老人无微不至关怀,还做了圆圆睿睿的干妈,两家早成了亲人,即使不理解她突然和江倾离婚,但绝对比白宪臣多了一份担忧与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