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清闻言,本就白的面容,更白了几分,终究还是个少年。
嘿,给你脸了?
不过这里是东山府,我忍!
陈慈做了个手势,赔笑道:“韩道友,你说笑了,他只是个孩子,何必斤斤计较。”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的样子么?”
韩崇礼扫视陈慈,冷然说道:“或者,你觉得我们五家,都在说笑?现在我等子侄生不见人,活不见尸,此子干事不利,总要担几分责任,要么晏道友你出把力,要么晏道友你自便既可,莫要插手我韩家之事。”
“其实他就算吞服了丹药,也没太大作用,所谓高一线,高没边,不成国手,终是差了太多。”
那竹舍女修人也不知是人不错,还是就爱凑热闹,还出言解释了两句。
“上修说的在理,但不成规矩,没有方圆,否则个个弟子遇事推脱,偷奸耍滑,还怎么修行求道。”
韩崇礼对着竹舍行了一礼,面色不变。
“韩道友,你们几家看着颇有家资,难道请不到九泉观的龙虎高修出手?”
陈慈有些头疼,有这时间磨叽,还不如上泉山求人救人。
韩崇礼咬了咬牙,脸色微沉,没有接话。
他们早就备好银钱,想请九泉观的高修出手救人,作为本地大族,其实他们祖上多多少少都跟九泉观有些香火情,不至于请不到人。
可结果呢,还真没请到,甚至连道基高修的面都没见到。
“这个我知道。”
那竹舍女修又插了一嘴:“上月流云宫龙君寿宴,九泉观的道基修士都去凑热闹去了,还没回山,除了值守泉山之人离不得片刻,九泉观里除了些底层弟子,没有修为高深之辈了。”
“哎,这位。道友,你说什么?”
陈慈愣了一下,龙君寿宴都过了月余了,吃席的人都没回?
“流云宫龙君寿宴?”
“不是不是,最后一句。”
“额九泉观里目前除了些底层弟子,没有修为高深之辈了?”
那清凉女声略作思索,有些不太确定陈慈问的是哪一句。
“姓晏的,你别插科打诨了,你要不走,就别走了!”
宋家家主已然失了耐心,眼中凶光闪烁,这姓晏的修为也就那样,他们六个皆是本地好手,难道还拿不住一个散人?
六个打一个,怎么输!
陈慈面色古怪的扫视了下场上诸人,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叹道:“你们本地的修士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我好心跟你们讲道理,将心比心,甚至愿意出些符篆给你们,结果呢,你们欺人太甚。”
陈慈越说,心头越是悲愤,他堂堂禾山之光,竟然被人如此欺辱,这世道,就是见不得人好。
心头越悲愤,越想心越冷,连带着陈慈的语气也莫名冷了下来:“本座念你们家家户户死了人,看着可怜,不想跟你们计较,许你们胡言乱语几句,可若再说,就不礼貌了。”
“你!”
那宋家家主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刚伸手一指,就对上陈慈冷笑着瞥过来的眼神。
嗖!
下一息,一道哑光煞气,自陈慈腰间飞出,这姓宋的护体真气跟纸糊的似的,瞬间见血,斩出豁大缺口,若不是陈老爷略微收手,避开六阳魁,这姓宋的,已经可以去投胎了。
懂不懂禾山大法好勇斗狠的成色啊。
“指指点点,没有修养。”
陈慈伸出手指,点了点猛地僵硬站住的剩余五人,没人敢去管躺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宋家家主。
在梁江海市,陈老爷当个小陈也就罢了。
忒么回了乡下,又没个九泉观高修管,你什么你,没有礼貌。
喊爹!
“五阴煞气袋,你是。禾山教修士!”
韩崇礼语气有些泛苦,腰也弯了下去,啜啜道:“晏道友,这里面想必有点什么误会。”
你忒么的,早点说啊,什么北方小门派,一代三五人,坑啊。
况且禾山教修士,是真敢杀人的。
“误会,是有一点,但具体多少,不好说,得看你们道歉的态度。”
陈慈摸了摸自家许久没有登场的阿袋,一种虐菜的空虚感,油然而生,略感唏嘘道:“还有,日后听到我晏山的大名,我希望你们能明白,禾山修士,也是讲道理的,记住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