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现在正被怜星传功疗伤,又怎么能被打扰。
小鱼儿只觉得这个老妖婆现在疯疯癫癫的,他赶忙开口想吸引邀月的注意,“邀月宫主也说了,我是个小滑头,自然有些旁门左道的路数。我自知不知花星奴的对手,只能用些手段引她上套了。”
邀月转过头看向小鱼儿,“你是用的哪只手?”
“什么哪只手?”小鱼儿被她瘆人的目光看的浑身汗毛倒竖。
邀月边用目光打量小鱼儿的两只手,边笑着说,“当然是,你用哪只手掐死的花星奴。”
小鱼儿把手缩起来藏到身后,“邀月宫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慌什么?”邀月狠狠瞪着小鱼儿,“你既然不肯说是用的哪只手,那我只能先取下你这双眼睛,你这双眼睛真是惹人烦。”
什么叫取下这双眼睛,人的眼睛又怎么能取下来?
小鱼儿知道这个老妖婆说到做到,他强自镇定道,“您既然不喜欢我的眼睛,我这就把眼睛蒙上。”
“哈哈哈哈哈哈,”邀月忽然大笑起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小鱼儿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敢问邀月为什么要笑,他也不管妄动,因为现在邀月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破绽百出,但他可以肯定,只要他动一下,邀月的那双铁爪马上就会掐断他的脖子,或者干脆把他的胸脯掏出一个血窟窿。
“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邀月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伸出手,不过不像小鱼儿想的那样要掐死他或者挖他的心肝。邀月只是像拎起一条小鱼一样的把小鱼儿拎起来,邀月毕竟是个女人,她的身量没有小鱼儿高,于是小鱼儿只能双腿拖地,像一条死鱼一样被邀月拖着穿过满地的碎石,他的膝盖被磨的生疼,却一声不吭,直到被重重丢在花无缺面前的时候才忍不住闷哼一声。
怜星已经给花无缺疗伤完毕,她看也没有看小鱼儿一眼,静静的起身站在一旁。花无缺则睁开看,正好看到小鱼儿的惨状,小鱼儿冲他笑了笑,张口无声道,“我没事。”
“无缺,你可知道,就是他残忍的杀害了花星奴,”邀月的声音很冷,“你可是花星奴一手带大的,你想不想为她报仇?”
花无缺抬头看向邀月,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你一定很恨他吧,”邀月把掉在地上的那柄短剑踢到花无缺的身边,“拿起来,把小鱼儿的手指剁下来,小鱼儿就是用这双手杀死了花星奴,也就是用这双手脱下你意中人的衣服。”邀月越说越兴奋,她的眼中迸出奇异的光芒,“他玷污了你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他,今夜本该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快挖掉他的眼睛,割下他的舌头。你不是想找到江玉燕吗?只要你剥下小鱼儿的皮,我就把江玉燕还给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邀月笑的东倒西歪,像是喝了最醇的烈酒,已经神志不清。
“你已经疯了,”花无缺冷冷道,他拿起了那柄断剑,却不是要按邀月的话去做,而是向邀月袭去。
邀月的背上像是长了眼睛,她随意的抬起手,只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剑身,断剑很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花无缺左掌出其不意的像她腰腹攻去,邀月冷笑一声,侧身避开他的左掌,右手松开剑身,反手拍向花无缺的膻中,花无缺便被拍倒在地,手中的断剑也脱手掉在地上。
“我说了,你还差那么一点点。”邀月叹气道,“真可惜啊,原本我还能看到你青于蓝而胜于蓝的那一天。”
小鱼儿看得明白,花无缺不是邀月的对手,现在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他朗声道,“久闻邀月宫主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徒虽然天纵英才,与您相比还是差的远呢。”
邀月的目光在小鱼儿和花无缺间来回巡视,最终落到花无缺身上,“无缺,你去杀了小鱼儿,你杀了他,我就原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以后还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你想娶江玉燕,就娶江玉燕。”
小鱼儿怕花无缺又说出什么话,忙抢先道,“邀月宫主,我杀了花星奴,自然当杀人偿命,只是希望临死前能再见一面燕儿,只要让我见她一面,那不用无缺公子动手,我小鱼儿可以自行了断。”
邀月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能跟我讲条件。”
小鱼儿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既然如此,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小鱼儿用余光看了一眼怜星,怜星看似漠不关心的站在一旁,但分明时刻注意着花无缺。
“邀月,你以为你的那点算计还能瞒得过谁?”小鱼儿故意激怒邀月,“花星奴死前已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你不过是个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疯子,你当初杀了我爹我娘还不够,还想让我跟无缺兄弟相残,我告诉你,你就是白日做梦!”
邀月怒极反笑,小鱼儿长得像花月奴本就让她厌恶,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她知道计划彻底破灭,那干脆把他杀了好了,她这么想,自然也这么去做。
但花无缺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杀了小鱼儿。”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邀月冷冷的看着花无缺,这个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少年,这个越来越像江枫的少年,如果可能的话,她或许会留他一命,但现在,那就两个一起杀死算了。
怜星不在意小鱼儿是死是活,但是她不能坐视花无缺死在她面前。
方才邀月疯疯癫癫要打要杀她都能当做没看见,因为她知道邀月没有对花无缺下死手,但现在不一样。
于是,怜星动了,她的武功本就不在邀月之下,她从下资质就比邀月要好,若非她对武功不甚上心,只怕现在的武学造诣要过邀月才是。
邀月见怜星动了,便不再去看花无缺和小鱼儿,她知道,想杀这两个人随时都可以。
这两个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师出同门,又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她们是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怜星使出一招,邀月便早有预料的一样使出相克的一招,邀月向怜星出攻击时,怜星亦能料出她的招式,两人在移花宫的屋顶上飞来飞去,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一种同门切磋。
移花宫里的侍女们不敢出来观战,只能躲在门窗之后,透过缝隙往外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