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个脑子嘛!”金云骞一脸坏笑地说。
“你说谁没脑子?”余天凌立刻跳出来,上下打量着金云骞,“偷听我们说话的小人!”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本郡主高兴偷听。”湫儿看看他俩又要掐起来,无语地摇摇头,他们见湫儿走远了,才吵着闹着跟上。
寅时,他们便来到了佛光寺。
余天凌叩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
“这就不能怪我们了,”余天凌皱皱眉头,看了湫儿一眼,事情紧急,湫儿示意先悄悄溜进去看看。余天凌点头同意,他们轻车熟路,跃入山墙,不多时,来到空海的禅房前。
花木荫蔽下的七叶山堂,杳然无声,漆黑一片。
金云骞第一个推开房门,余天凌紧跟在她后面,两人大踏步进去,湫儿谨慎地落在后面。余天凌想掏出火折子,脚下横着不知什么东西,“啊……哎呦……嘘……湫儿小心”,余天凌和金云骞向前跌过去,齐齐扑到地上,黑暗中两人叠在一起,金云骞重重压在余天凌身上,“你还挺结实的。”金云骞调笑他说,“你好重。”余天凌的脸向外冒着热气,像靠在大火炉旁。
“你敢说本郡主重,换了别人,他的舌头就别想留了。”金云骞很不高兴。
余天凌怕湫儿生气,不再接她的话,推开她站起来,吹亮了火折子,禅房里并没有空海。
金云骞嘻嘻笑出了声,“原来是个人,”只见这个人,大字型横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像一座起伏的山丘。
这家伙睡的那么死,满脸通红,手里还握着一酒瓶子,准是偷喝了酒,这样的僧人还是第一次见。
金云骞的脚踢了踢这僧人的腿,嘀咕道:“这家伙趁着空海住持不在,犯戒喝酒。我姑母信奉佛教,要是知道每年给了这些和尚那么多银子,都拿来喝酒了,定会拆了这破庙。”
湫儿马上在禅房搜寻起来,她又从禅房找到了一些酒,藏匿的十分隐秘,“看来这酒不是外面带进来的,会不会空海也喝啊?那也太有趣了吧!六根不净呀!我下次见到江如济告诉他,定然十分有趣。”
湫儿故意岔开话题,“奇怪,这仙草不是说倒生在盂兰盆中,怎么没有?”
“是啊,连盆也没见到。”余天凌纳闷道,四下环顾一圈,空海的禅房陈设极简,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把他弄醒,他能在空海的禅房里喝酒,定是空海交待了他做什么,他才不敢离开。”金云骞说完,玩心顿起,她端来鼎里香灰,“你要做什么?”湫儿怕她出手伤人,急忙问道。
“湫儿,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定是想恭恭敬敬地向他询问,请他把东西交出来给我们,是不是?”见湫儿默认,金云骞挖了许多烟灰,“没用的,对付不肯说实话的人,宣南王府有的是办法,我从小就学,好的很呢!你放心,我不会把他弄死的”。
她堵住醉酒僧人的鼻孔,又随手拿了一块净手的帕子,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呼吸,须臾,那僧人憋闷难当,旋即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唉呀……咳咳……”烟灰吸入了鼻腔,呛的他两眼泪流。
“你稍安勿躁,我问你,延龄仙草在哪?”
“你是……灵珠郡主?”他抹去眼泪,定睛看了他们三个,认出了金云骞。想到金云骞的问话,他知道宣南王府不好惹,住持的东西也不能轻易交出来,他害怕地蜷缩起来,由刚才的大字型缩成了大圆形。
金云骞见他不肯说,吓得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
余天凌上前拱手道:“小师父,我们先借来用,只借这一次,你说它生于何处,不论是高山深谷,龙潭虎穴,以后我都采来还给你。”
那和尚抬头道:“你说的如此轻巧,就这一株,师父想尽办法才养护了它十八年。这个是治病救人的药引子,没了这株仙草,药就制不成。这株仙草对师父很重要,你们是从何处得知的?”
“你不给还问上我们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说,交不交?”金云骞懒得听他废话,不耐烦地拔下香烛,倒着对着僧人头顶说道:“我听说和尚受戒疤越多,地位越高,不如,本郡主亲自给你多烫几个戒疤,来日你的成就说不定就远远地过你师父。”
说着,那粗大的香烛就要戳在僧人的头皮上,这僧人陡然想起当年受戒的痛苦,受戒时要用艾绒烫着头皮,直到头皮烧的滋滋冒烟,就像活活烤肉。
受戒后晚上不能睡觉,那种滋味他这一生都不想尝试了,他家穷,做和尚就是为了有口吃的,他才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