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骞惊叫一声:“父王”,宣南王快点住她穴道,她不能动弹。
云垚子双手握拳,沉声道:“天凌,你不要管师父,快去找湫儿离开。记住,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说话间,宣南王大袖飘举,聚气掌,身边的人被他袖子拂中,肢体分解,连声惨叫,月光下他的衣衫金光闪闪,衣服的经纬都是金丝,银丝。
“难道这是冰蚕丝制作的软甲,丝丝如刀刃,杀人于无形?”云垚子不敢怠慢,凝神应敌。
宣南王亲自上阵,金云骞心中一凛,才知道父亲平日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平庸,今晚才露出他霸道的功力。
两人缠斗已久,胜负渐渐明朗,云垚子两日水米未进,修炼丹药又极其耗损真气,他体力不支,而宣南王确是虎踞龙盘,招招越迅急,两人直打得天昏地暗,石屑翻飞,地上巨石四分五裂。
金云骞的一颗心随着余天凌的一次又一次冲出,又被围住,砰砰直跳。
余天凌见师父身上被宣南王的冰蚕软甲划破多处,身上血迹斑斑,屏翳本不是他的对手,无奈宣南王带来了几百个江湖人,几百只手,几百只脚,几百只腿,各种兵器,让他不知如何才能尽数击退。
突然林中放出无数支冷箭,云垚子背后,腿上都中了箭,他愕然,眼内几乎喷出火来,扑地一声跌倒在地,吐出几口鲜血,喘息道:“亏你还是国之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使诈。”
“哈哈哈,兵不厌诈,老道,你没听说过吗?”金夜狄冷笑一声,慢慢说:“您没感觉到这箭射在身上,麻痒难当吗?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不死,我父王也不好和姑母交待呀!”
余天凌见师父满身血污,咬牙站着,一股血气直冲胸膛,禁不住在体内四处乱走,他竭力压住血气,此时月正当空,郊外山林被照的一片幽白。
他怒吼一声,震得山林阵阵松涛,宛如万马嘶鸣。
他手中的钧剑飞旋而起,在他身侧环绕,出赤红色的光芒,瞬间又化作无形,只听嗖嗖嗖,一道红光在人群中,肆意纵横。
所经之处,众人仓皇逃命,宣南王叫道:“果然是好剑,今夜我定要得到。”他阴骘沉着,卷起大袖,手藏袖中,想要去拿住钧剑,可抓了几次,都没有得手,衣袖还被削下几片。
金夜狄急切想帮助父亲,喊道:“放箭,先杀了他们再说。”
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向他们飞来。云垚子腿上血流不止,他在半空中化了个半圆,坐下调息。耳畔传来呼呼的山风,风越刮越大,风势越来越猛。
旋风所到之处,枯叶漫天,山石轰鸣,石头碰撞出电光火花,燃着了枯叶,风借火势,不一会火席卷了整个山林,山林中的弓箭手,全身燃着火,丢了弓箭,跑跳打滚,乱成一团。
云垚子腿不能行,远远看去,如同坐在火场之中,无处可逃。
余天凌心急如焚,宣南王带来的人也死伤众多,已经溃不成军,金夜狄背起妹妹喊道:“父王,火越来越大了,怎么办?”
宣南王不理他,“本王今日定要杀了他,定要得到那剑。”
金云骞一直暗中运气冲了数次,终于冲来了穴道,她一把推开哥哥,跌倒又爬起,奔到宣南王面前,“父王,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余天凌远远看到金云骞奔到她父亲面前,说些什么,误会她更深,他心下笃定是金云骞故意救出他们,在此绞杀。
他满腹怨气,心里难受得想哭,他长啸一声,挥剑向宣南王背后就刺。剑锋所到之处,山石崩裂,粉尘四散,宣南王并无惧色,他转身迎敌,屏翳从地上爬起,捡起掉落的浮沉,这个是他师父的,根根都是精刚所制,余天凌肩膀被浮沉重击,顿时如千万把小刀在骨肉里划过,血染一片,手中钧剑掉落,宣南王大喜,伸手要夺。
不料,幽深的山林中,一人突然隔开宣南王的手,把钧剑夺在手里,又拉起余天凌,他感到身子轻飘飘的,像在海中飘荡航行,他身子痛楚,精神却清明,他喃喃道:“你是谁?快救我师父。”
那人道:“江如济怕你带着师父出逃,万一遇到麻烦,求杂家照应你。”
“杂家,”余天凌道:“你是太监?”
“啪”的一声,他被丢在地上。
陶淹泊冷冷道:“你小子真是无礼,”他举止不像公公,公公都爱翘着兰花指,他没有。他倒是风采夺目,和余天凌想象中的公公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