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窦澈拗不过,只好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
“不就是有人请吃饭嘛,我要是不去,岂不是显得我怕了不成?”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放心吧,明天你坐的位置离上级很远,他不会有空注意到你的。”
徐达边说边拍拍窦澈的肩头,正要离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提醒道:
“对了,凡是参加春日宴的臣民,都需要向皇上进献贺礼。”
“你要记得提前准备好。”
“贺礼?”
窦澈刚抿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愕然看向徐达,再次确认道:
“师父,我还要给皇上送礼物?”
“那是自然。”
徐达颇为肯定地点点头,
“这是朝廷的规定。”
“如果你暂时想不出送什么,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株珊瑚树,你可以让妙锦帮你取一下。”
窦澈撇撇嘴:
“我还要给皇上送礼,还送珊瑚树?这简直是没事找事。”
“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徐达闻言反而更不放心了:
“我告诉你,别胡来。”
“元日的这场新春宴可不是开玩笑的。”
窦澈挥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
“您放心,反正我送他个礼物就行了,保证他会满意,具体送什么,您就不用操心了。”
深知自己这个徒弟个性独立,徐达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书房,只留下窦澈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
片刻后,他仿佛灵光乍现般坐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边贸策略论》
窦澈反复琢磨,觉得无论送什么给朱元璋都感觉有些吃亏。
以朱元璋的性子,本来就不是喜好金银财宝之人,好东西送到他那里无异于明珠暗投。
因此,倒不如送给朱元璋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这篇关于边贸的论述文章。
上次在至臻楼的交谈并未深入探讨,彼时朱元璋心境疲惫,思考问题难免受限。
此刻这篇奏疏的出现恰逢其时。
窦澈心中明白,即使明年朝廷整顿吏治,大军北伐告捷,也不可能将所有游牧民族斩草除根。
尤其是在马克沁机枪明之前,这些北方游牧民族始终是中原心头大患。
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类似某某留学生或清军入关那样的悲剧。
而要真正掌控住游牧民族的生死大权,最便捷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边贸途径。
窦澈回忆起来,大约不足百年后,欧洲大6将会上演“羊吃人”的惨剧。
这其中的一些现象如能妥善运用,实则是一种阳谋。
只需短短数年时间,这片广袤草原将彻底变为大明朝的附庸。
届时,通过羊毛贸易掌握草原经济命脉,使其生死存亡完全掌握在大明手中,这才是长久之计。
想到此处,窦澈振笔疾书:
“草民窦澈上呈启禀:北方草原,实乃我国心腹大患。然其牧民随水源迁徙,王帐随之移动,纵使我大明集结百万雄师,虽能一时获胜,却难治其根本……”"
“……今若明智开展边贸,以草原急需之茶盐粮油换取羊绒,并加以重税。以此利益诱导。”
“草原牧民必将舍弃农耕,转而大力展畜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