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军事行动的时候,每个千户所也就五百人执勤在岗,二十三个千户所每年光是军费就要两亿七百万钱。
至于马匹繁衍、滋生,这是大司马个人财产,只要不卖,与国税有什么关联?
草场是需要缴纳租金的,可这租金能有多少?
这二十三个千户所也是要缴纳人头税,可面对两亿的军费支出,三倍系数下,需要一千四百万丁壮、健妇才能抵平军费。
还有三十七个匈奴千户所,如果大司马再征匈奴义从骑士,匈奴骑士自然不可能免费助战,也是需要大司农衙署拨钱。
这钱给了大司马公府,怎么,下去多少,给刘豹后刘豹怎么用,这就不是大司农衙署能深入追查的事情了。
不止是河朔,还有关中、河西四郡、南阳、代地……军事成本能把大司农衙署榨干。
这么一来,以后大司马这里多余的牛马再也不可能平白分拨给各县,各县要拿抵押物,要么借贷。
对此,刘晔丝毫不觉得意外。
大司马最强的是打仗?
是对资源的运用!
一个河朔戍兵每年一万八千钱的军费高不高?
一点都不高,口粮折算下来接近四千,衣物也接近四千,这是实打实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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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军费一万钱,也不算离谱,其中还省掉了马匹的草料钱。
而关中地区的骑兵则算上了草料钱,也不多,每年八千钱,因此关中一个常备骑兵需要两万六千钱。
这还没算军队的器械钱……以后军队更换器械,你看大司马给你报不报帐。
连着伤残抚恤,一个都不会少!
也不是每个百户所所有人都能拿军饷,拿钱的是轮番当值服役的,以及应征服役作战的。
即便这样,也能让大司农初建时,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负担。
刘晔毫无意外,之前那点小小的顾虑彻底消散。
不怕军费高,就怕大司马这里不肯交税交租。
反正欠再多的军费,大不了幕府仓曹派人入驻大司马衙署,直接接管国税钱粮输运、调拨,优先偿还积欠大司马幕府的军费。
至于其他衙署,别饿死就行了。
只要大司马这里肯交税交租,大司农衙署就能顺利开展检地、清税工作。
过个三五年,他刘晔做完这些工作,转任其他衙署后,大司农衙署积欠的军费与他本人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刘晔欠下的,国防支出如此。
以后历代大司农也不必太头疼,欠军费的是大司农衙署,把衙署交给幕府仓曹代管即可。
能收回多少军费,就看仓曹的手段。
反正大司农衙署又不直接收税,还是通过郡县税吏来收税。
一个可怕想法出现在刘晔脑海,他打量心平气和的黑熊:“敢问大司马,今后本衙积欠军费甚多,地方税务积欠时,可会调兵征税?”
“这是自然之理,连我都在交税纳租,他们凭什么不交税?等我仓曹遣人入驻农署后,自会配置军吏。若有骄纵抗税的,自会调兵助征。”
黑熊也是无奈:“我实在想不明白,接受了我的军事保护,不受盗匪侵扰,怎么就不肯付钱?难道非要我撤兵,放任盗匪灭他满门才肯满意?”
“大司马说笑了。”
刘晔讪讪做笑,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他得把这个沉重的负债消息带回本署。
这真的是好事,就怕大司马这里故意退让太多,激其他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会让很多人掉进更大的坑里。
随即刘晔就问:“五年内检地落实,大司马可要出兵河北、关东?”
“检地不急,要清检仔细。出兵关东之类,非大司农该问。但你我交情深厚,我不急于检地,又怎会急于关东之事?”
黑熊端茶饮一口,又说:“且安心检地,勿问其他。你不负我,我又怎么会负你?只是大司农此后积欠深重,恐怕恶名缠身,受世人诽议。”
“小民无知,仆不以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