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火堆旁邊本就熱氣騰升,阿鳶也並沒有覺得有寒意,之所以顫抖也是因為對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畫面有些恐懼罷了。
她客氣推脫,拉扯之間卻腰肢一扭,一個重心不穩便要向旁邊火堆跌去。千鈞一髮之際,傅珹歌迅將手裡的烤魚隨手往旁邊一甩,及時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僅輕輕用力一拉,便將她拉了回來正好跌進自己的懷中,而那烤魚便也隨著棍子被扔到了火堆里。
這場景千凌鳶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她在土屋小院快要暈倒前夕,也是被一個人像這樣拉了起來。雖然當時自己意識有些模糊,而當她躺在傅珹歌懷中,卻能真切地感受到這溫度的熟悉。
那日在小屋中救了自己的人,也是他?
傅珹歌將她拉過來時,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近得能看得清她清澈的眼眸中自己的模樣。
他的目光遊走在她白璧無瑕的臉上,試圖能夠找到一個瑕疵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即便清清楚楚地在她臉上掃過一遍,也依舊是細膩無瑕的一張臉。
兩人雙目對視著,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個沒有及時撒手,一個沒有及時掙脫開,就那麼足足愣怔著凝視了對方許久。
這一幕,又恰恰被剛好帶著一大群老少爺們尋來的桑槿看了個正著。
於是,當兩人都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幕的熱血心跳之下之時,一個巴掌在阿珹臉上重重開花,響聲在整個空洞的洞府之中來回碰撞。
「以前只聽說你是個野人,沒想到你還是個流氓!」
再次看見桑槿,阿鳶心裡十分激動,趕忙上前拉著她的胳膊:「阿槿!你怎麼來了?」
桑槿面色也是半喜半憂,指著阿珹怒道:「還好我來了,不然都不知道這個流氓野人要對你幹些啥!」
無辜被打臉的傅珹歌,捂著自己左臉上的巴掌印,瞬間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大姐,麻煩你注意下你的措辭!!」
難怪世人皆傳言,巴蜀的女子,惹不得!
桑槿聞言七竅生煙,當即懟了回去:「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大姐!年紀輕輕學點什麼不好?淨學著如何拐帶小姑娘!」
眼見著誤會鬧大了,阿鳶趕緊在一旁拉了拉桑槿的衣袖,蹙著八字眉低聲道:「阿槿,你誤會了!他叫阿珹,他……」
還沒來得及解釋,桑槿就已經不耐煩地走到了傅珹歌面前,伸出食指狠命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你還不走矗在這裡幹什麼?等我們報官不成?」
傅珹歌臉色冷冷的,不屑地伸手推開了桑槿的手指,環顧一眼四周道:「大姐……不,姑娘,這裡,好像是我的地盤?!」
桑槿聞言,這才余光中瞥了一眼這山洞,雖然心裡開始發虛,但出口仍舊底氣十足,絲毫不怯地回道:「你的地盤怎麼了?很了不起麼?」說罷,卻身體比頭腦機智,趕忙轉身拉著阿鳶往洞外走。
身後,傅珹歌望著兩人的背影,趕忙趁她們還沒走出山洞,暗笑著急呼道:「阿芊姑娘,有空記得來找我吃烤魚!」
回去的路上,桑槿忍不住問阿鳶:「你今日怎麼會到這裡來?害得我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帶著全村老小到處找你。」
阿鳶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大嬸們,想想剛剛山洞裡兩人含情脈脈對視的曖昧場面就這麼被大家全都看了個遍,此時不免還有些臉紅。
「對不起,阿槿姑娘。我只是有些問題搞不明白,所以想來這邊找找答案。害你擔心了!」
桑槿撇了撇嘴道:「你以後直接叫我阿槿就可以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以後有什麼事情大可以告訴我,我也可以替你分憂解難。你剛剛大病初癒又失憶,到處亂闖可是很危險的。」
桑槿外表看上去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但無論哪句話都透露著對千凌鳶的關心和擔憂。雖然兩人萍水相逢,但畢竟她救過自己,看上去也是一個善良淳樸之人,阿鳶也覺得自己有些擔憂是多餘的。
既然她已經決定了要暫時留在此地,又有什麼理由不信任桑槿呢?
「阿槿,我知道了。以後,我有什麼事定會提前跟你商量,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言及此,桑槿也終於展眉,回頭握著千凌鳶的手,感慨而嘆息著:「桑榆鎮雖然地處偏僻,但這裡的人都很質樸善良,你就安心留在這裡調養好身子。等你記憶慢慢恢復,再想其他事情好了。」
身後跟著來尋人的老者也站上前來道:「是啊,這位姑娘。既然你來到了桑榆鎮,也就是跟桑榆鎮有緣。你就留下吧,也給阿槿做個伴。至於以後,等你身體好點了再說。」
千凌鳶聽得一陣感動連連點頭。
一行人回到桑坪村時,便各自分散著回了家。
桑槿打開柴扉門,牽著阿鳶的手將她帶到院子中,搬了兩張椅子在屋前坐了下來,連忙問阿鳶:「你今日去那山洞,究竟是做什麼啊?」
千凌鳶猶豫了一下,抬起頭認真告訴桑槿:「我好像把一些事情都想起來了!」
「你想起來了?」桑槿激動地聲音都高了好幾個調:「太好了,你都想起什麼了?」
思索片刻後,她認真地看著桑槿的眼睛說:「阿槿,我本名千凌鳶!」
桑槿:「???」
「我是西蜀公主!」
桑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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