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一咬牙:“好,我帮你拿下来。”
反正有弥生
在,还有那个全身是疤的老头儿在,希望注意到贾佑庆的人不会太多吧。她想。
帽子口罩和外套都如贾佑庆所愿地拿了下去,贾佑庆仰起来,向着久违的阳光。
肖白桦脸上闪过一丝忍耐的神色。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很多人看到他的脸吗?
他的脸被烧成那样,居然不觉得丢脸?
正想着时,贾佑庆转身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说:“小白,我爱你。”
那个笑容,本来应该是俊朗迷人的,但是他的脸被硫酸伤了,以至于那个笑怎么看怎么难看。
肖白桦勉强挤出一点儿笑意,低声说:“我也爱你。”
不爱又能怎么样?她已经和贾佑庆结了婚,又生了孩子。虽说现在他被毁了容,又丢了工作,但公司赔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好好生活到下辈子了,除了觉得丈夫现在的长相实在让她不合心之外,在经济上,她完全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再重新找一个的话,还能找到能供她一直衣食无忧生活的男人么?那些情妇外室之类的,她是不会去做的。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找到一个让她好好生活下去的男人结婚。
再说,贾佑庆本来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变成这样完全是那个泼硫酸男人的错。
“小白。”贾佑庆又叫她。
“嗯?”肖白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小白,亲我一下好吗?”贾佑庆慢慢地说。
她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意思?
让
她亲他?
为什么?好好地,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他应该不是意识不到他现在长得有多吓人吧?当然,比起那边那个弥生来,他好歹五官俱在,可脸上那被烧伤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疤仍旧是不容忽视。
他的脸变成这样,让她怎么亲?让她往哪里亲?
贾佑庆却好像什么都没发觉一样,继续缓缓地说:“小白,亲我一下,好吗?当初,那硫酸本来是冲你去的。是我看到你危险,冲过去推了你一把,我这才被硫酸泼到。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这些伤,全都是因为救你留下。你能不能看在这个份儿上,亲我一下?”说到后来,他的话里已经隐约有了些哀求的意思。
肖白桦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毕竟不是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再说他刚刚说的话,她知道都是实情。于情于理,她亲他都是应该的。
如果没有他,受伤的将变成她,被毁容的也将是她。
而他,不过是希望她能亲他一下。
这个亲吻,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这至少能让他觉得,她在感情上并没有抛弃他,她还把他当成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至少能给他带去生活的勇气。
肖白桦颤抖着手,看着贾佑庆布满疤痕的脸。
她不知道梅杰是怎么做到能面不改色亲吻弥生的,可是她自己面对贾佑庆时,看着他脸上那些疤,一想到她的嘴要落到那上面去,她就觉
得胃里一阵翻腾。
贾佑庆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小白花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儿,又反复不停地说着他的那些伤全都是因为她而留,这才算终于鼓起了点儿勇气,在贾佑庆的目光里慢慢俯下身子,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离贾佑庆越来越近,三寸,两寸,一寸……
就再即将接触到时,她的嘴停住了,似乎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用力往下一低,她的唇撞到了贾佑庆的脸上。
他只觉得脸上受伤的地方一阵疼痛,还没来得及避开,小白花却已经睁开了眼睛,猛地把头扭到一边,死死抓着他的轮椅扶手,“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刹那间,贾佑庆心如死灰。
一个男人正好经过两人旁边,见到小白花这样,好心地问了一句:“姑娘,你没事吧?”
小白花狼狈地抬起头,冲那人摇了摇,便又低了下去。
那人看到小白花长得不错,转头又看到贾佑庆的样子,不由得低声说:“长得挺漂亮一姑娘,怎么和这种男人混到一起了?不觉得恶心吗?”
听到他这句话,小白花吐得更厉害了。
贾佑庆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那人又经过梅杰身边,看到梅杰和弥生的样子,更是惊奇,嘟囔了一句:“现在这世道怎么了?鲜花都插到牛粪上了?”
梅杰立刻转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有本事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