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见她听到了,立
刻假装什么也没说一样,快速走了。
梅杰嗤笑一声:“有些男的,表面上长得人五六,其实心里那些鬼道道,比牛粪还不如。眼里看到什么样,只能说你心里就是什么样儿。一个俗气的男人,眼睛里怎么也不可能看出一朵花来!”说着,她垂头看着弥生,“阿生,你别介意。如果你还是觉得害了我,你就想一想,要是那天被泼硫酸的是我,你会不会就会放手,不再爱我?若你觉得你是这种人的话,那我就是你眼里的这种人,你赶我走,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就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让我好好地珍惜你,好吗?求你。”
弥生看着梅杰美丽的脸庞,仰着头,颤抖着把自己的嘴唇再次印在她的唇上。
另一边,小白花吐完之后,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实在找不到弥补的办法,心慌意乱之下,只得推着轮椅急匆匆地离开了海滩,帮他上了车,向家里开去。
自从贾佑庆被硫酸泼伤以后,小白花家里医院地跑,疲累不堪,最后只好给了保姆一笔钱,暂时把女儿寄养在保姆家里。
她正开着车,手机响了。
贾佑庆沉默地坐在副座上,一动不动,眼睛里一点儿神采都没有。
小白花把手机接通,问道:“什么事?……嗯,对,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要把我女儿送回来吗?为什么?……你们全家要出门?那好吧,先送回来吧,你们什么
时候回来再把她接走,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她……好的,那我等你,再见。”
小白花挂了电话,想了想,对贾佑庆说:“保姆一家要去别的地方旅游,没有地方放我们的女儿,只能把她先送回来。”
贾佑庆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两个人到家以后,保姆已经带着小姑娘站在房子外面。
看到小白花推开车门走出来,小姑娘跑过来,边跑边高兴地喊:“妈妈,妈妈!”一下子冲进了小白花怀里。
贾佑庆走了出来。他刚刚合上车门转过身,听到动静的女儿转过头来,刚好看到他的脸,不由得惊叫一声,指着他的脸叫道:“怪物!”
他心里一震,脚下再也迈不出去,在女儿惊恐的目光里慢慢后退,越退越远。
那边,女儿的尖叫声仍旧不断地传来:“怪物!怪物!怪物,你去死!”
尖厉的刹车声在他身后响起,一个粗鲁的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骂道:“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还倒着走?”
贾佑庆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
司机心里一个哆嗦,再也不敢说什么,一踩刹车,飞快地跑了。
另一边,梅杰和弥生也回来了。梅杰小心地把弥生从车里抱出来,放到轮椅上,一边在他耳朵边轻声地说着什么,一边推着他上楼去了。
这两家现在住在一个别墅区里。
小白花一直不满意当初那套婚房,自从贾佑庆被毁容
得到一大笔赔偿金后,她就毅然卖掉了那套婚房,又在这里挑了套合心的。
当然,谁也没想到,梅杰和弥生也住在这里。
等这两家四个人无意中碰到面之后,都觉得意外惊诧。
海滩事件之后,梅杰一直陪弥生在一起。两个人又相守了足有一年,这一年里,梅杰生怕哪天睁眼睛就回到了现实里,几乎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对弥生又体贴又温柔,就连曾经对她持怀疑态度的弥历都最终接受了她。
一年后的一天早晨,梅杰出去买早餐,突然听到警车呜呜地叫着,又看到小白花的门前围着不少人。
原来,是贾佑庆上吊自杀了。小白花已经有两个月没回来,听说是抱着女儿回了娘家,贾佑庆的尸体已经发臭了,被闻到味道的邻居发现,这才报了警。
梅杰心里叹息。
其实,贾佑庆本来用不着死的。
他伤得根本不像弥生那样重,这一年多的调养,他的走路做事已经完全没问题。除了脸上还留有可怕的疤痕之外,其他的已经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小白花的车祸一直没有发生,而贾佑庆却出乎她意料地死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或许是从泼硫酸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她坚决和贾佑庆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这样,谁知道呢?
梅杰一边想,一边提着早餐上楼,用钥匙打开房门后,她对着屋里喊了一声:“阿生,我回来了。”
屋里
传出了含混的声音。
自从弥生被毁容后,连声带也受到了影响,不能够正常发声,最多只能模模糊糊地发出几个意味不名的单音节。
但是,梅杰不在乎。
只要是和弥生在一起,管他是什么样子,又管他会不会说话呢?只要是他,就好。
她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又把餐具摆好,这才推开卧室的门,笑着说:“大懒虫,早餐……。”她的话停住了。
弥生正坐在床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脸上的神色和她一模一样。
他们都盯着他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