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可分割的另一半。
“我们都会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她踮起脚将三角衣架取下来,“我跟易暄的爸爸一开始也是好朋友,我俩出门约会,他每次都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来接我。有一次他们单位了电影票,去了以后说设备故障,没看成,他就坐在影院门口听我讲了同事两小时的坏话。”
她告诉我:我们都会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回程的那一天,爸爸妈妈送我们到小区门口,我们在上出租车之前分别。妈妈先来搂我,再去抱池易暄,两只手隔着外套从他的肩膀,摸到手臂,让他吃好一些。
“下次回家,我要看到你胖一点,知道不知道?”
池易暄笑着点头:“明白!”
到达候车厅,我去小卖部买了两包泡面,然后和我哥找了个空位坐下,剥开妈妈为我们卤的茶叶蛋。
走之前都说了不用带吃的,她非要在我上出租之前将卤蛋塞进书包两侧装水的侧兜里。
和爸爸妈妈道别固然伤感,可我对今天期待极了,我们安排得很满:到站以后先去拿新家的钥匙,再去家具店。家具送过来还需要时间,在那之前我们打算先把床垫扛回家,放地板上凑合几天。
高铁上我告诉我哥:“黄渝又来联系我了。”
“为什么?”他放下叉泡面的塑料叉。
“可能是cIcI的业绩一般吧,他想请我回去,开的条件还和原来一样。”
“又要喝酒吗?”
“不用、不用,他明确说了不用。”
黄渝说我不喝酒时脑子特灵光(可能在他看来我上次被揍是喝多了酒疯),所以求我千万不要再喝了。
“那你想去吗?”
“可能吧,工资比送外卖要多,还起贷款也会轻松点。”
苦尽甘来,池易暄有了新工作,我也能重回cIcI。
小动物们也不再和我说话了。小猫变回了小猫,小鸟变回了小鸟。
今年是个暖冬,树枝抽芽,春日迫不及待。
从高铁站出来,积雪薄薄一层,暖阳再照上半天似乎就能融化干净,除了有乌云在低空盘旋,像要下雨。
池易暄将奥迪还给了前公司,现在新公司还未入职,我俩没有交通工具,就拎着箱子坐地铁去领取了新家钥匙。
从中介办公室出来,果不其然下起了雨,好在不算太大。池易暄将钥匙收进了他的口袋,可能这就是而立之年的男人吧,他眼里没有我那种狂喜的劲。
没带伞,但我拖着行李箱,脚步轻快像要起飞。
如果此刻妈妈在就好了,我想要和她分享这一份快乐。雨雾蒙蒙,为我们打光。我和我哥讲,等妈妈身体恢复一点了,就邀请她过来看一看我们的家。
“近几年不可能吧。”池易暄淡淡地说。
“为什么?”
“医生不是说,移植后一年非常关键,不能复;移植后三年免疫系统才算基本恢复;移植后五年没有复即为治愈。”
“那就等五年以后妈妈治愈了再来呗?”
我哥可真扫兴,和妈妈的医生一样絮叨。复查时医生的嘱咐我记都记不完:要按时服药、不要累到;要遵循预防措施、避免在太阳下暴晒、避免乘坐交通工具……
“最重要的是什么?”医生向妈妈提问。
她像个学生一样积极回答道:“心情要好!”
“对,心情要保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