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烟死死盯着他,心胆俱裂,颤抖出声:“你放开她!”
“本尊若
是不放呢?”
白竹烟趴在地上,她的腿骨已然在方才的打斗中折断,她只能借助双手,一点一点爬向九婴。
灭顶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心里明白,在场的众位没有一个会帮她,她只能靠自己。
可她已经无力反抗,想从眼前这个魔物手里救下茶茶,更是难如登天。
她颤抖着伸手抓住九婴的衣摆,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道:“共主,求您放了她,阿烟知错了,任凭共主处置!茶茶与此事无关,她一个凡人,对您毫无用处,求您放她一条生路,求求您……”
见她如此,岁幽在坐席上默默捏紧拳头,不时往殿门处望去。
这一时半刻的,那人怕是赶不及了。
她自身的修为还不如姐姐,贸然出手,无异以卵击石,恐还会连累母亲。
这可如何是好。
“哦?本尊没听错吧?堂堂竹域族少主,前一刻还对本尊大打出手,现下竟然为了一个凡人,低声下气地来求本尊。”九婴好笑地看着她,“阿烟,莫不是你母亲将你送去凡间待了几年,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凡人了吧?”
言罢,他拂去一道术法将白竹烟掀翻出去,嫌恶地掸了掸衣摆,“真脏。”
岁幽见状猛地起身,却被一旁的岁篁拦下。
只见岁篁沉下脸色,冷声提醒道:“九婴,别太过分了。”
闻声,白竹烟愕然抬眸。
母亲这是……在维护她吗?
“过分?”九婴转头看向她,笑道,“她在大
婚之上对本尊出言不逊,令本尊颜面大失。本尊一再忍让,她却仍是步步紧逼。”
“岁篁大人,你这教女之法,可实在堪忧啊,不如今日让本尊替你磨一磨这丫头的棱角,免得她日后继续惹是生非,给竹域族招来祸患。”
岁篁冷笑一声:“她再如何,也是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好,好,好。”九婴将茶茶丢给一旁的侍从,抚掌大笑,“精彩,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休得放肆!”
岁篁低叱一声,随即甩出手中杯盏,却被九婴抬手阻在空中。
“岁篁,你该不会真以为,本尊会怕你吧?”
他眼中温度渐失,轻蔑睨向那银发曳地的女子,“本尊有意礼让,你却得寸进尺,看来本尊的确不该对竹域族太过宽容,今日,便连同这丫头,一并做个了结罢!”
音落,只见九婴袍袖翻飞,雄浑的灵力自他手心喷涌而出,数道黑雾叫嚣着席卷向四周,所过之处煞气弥漫。
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句:“魔息!是魔息!”
妖族对于魔息的恐惧几乎与生俱来,众妖闻言心中大骇,纷纷往殿门处逃去。
可魔宫大门不知何时已被封死,竟无一人能出!
织梦族长老须发皆白,拄着拐杖怒视着九婴,“共主这是何意?我等已对共主俯首称臣,何须动用魔息?”
九婴嗤笑一声:“本尊早看腻了你们那些假意奉承,还不如让你们成为傀儡,乖乖
供本尊驱使,为这地狱之火再添一把柴,燃尽人间,指日可待。”
他大笑着令魔息四散开去,状若疯魔。
众妖避无可避,拼死抵挡。
岁篁和岁幽亦同时撑开结界,抵御魔息来犯。
不出须臾,众妖之间已有不少中招者,堕魔的血煞之气逸散开来,彼此间越传越多,那些妖族首领们甚至来不及哭喊,便被魔息钻入体内,侵吞灵台操控神志!
擒住茶茶的两个侍从早已倒下,白竹烟同一时间扑向茶茶,用身体替她挡住那无尽黑雾。
就在魔息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她体内猛然爆发出一缕澄澈灵力,将那魔息一举击溃!
白竹烟恍然睁开眼睛,便觉身周出现一道轻灵柔和的屏障。
那屏障上附着的力量似乎天生克制魔物,竟让那些魔息无法近前。
她眼中无意识地泛起泪光,这缕灵力她一直小心封存在体内,从未舍得动用分毫,此时被魔息一激,竟本能地冲破禁制将那邪物击退。
只没想到,自己将死之时,竟还是被那个人所救,竟还在想着,如果他在就好了。
她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先前未免对他太过依赖,到了真正该独自面对的时候,却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
白竹烟愣神之际,九婴终于发觉她这边有变。
他没有太多惊讶,倏而眼神一冷,抬手轰碎护在她身前的那道屏障,却未再动用魔息。
他俯下身来,指尖轻柔抚在白竹烟的脸上,声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