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迷惑人心:“阿烟,今日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可还满意?”
他的目光忽然瞥向倒在一旁的茶茶,“啊……本尊竟把这个小丫头忘了,实不应该。”
白竹烟身子微微发颤,喃喃道:“不要……”
她看到九婴的手伸向茶茶,茶茶此时面色发紫,已近气绝,被他轻轻抓着后领从地上拎起来。
她看着九婴脸上现出阴恻恻的笑意,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不要!”
她喊哑了嗓子,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得无助地看向岁篁,“母亲,求你拦住他,别让他对茶茶动手!”
岁篁为维持抵御魔息的屏障已是分。身乏术,听她哀求,皱了皱眉,却无法作出回应。
“母亲!”白竹烟哭喊着,“阿娘,你帮帮我,救救茶茶,她……”
她的话在茶茶骤然睁大的眼眸里戛然而止。
温热的血溅在白竹烟脸上,她的身子僵在原地,只余眼泪无声滑落。
茶茶面对着她,怔怔低下头,却看见一只利爪从她背后穿心而过,在她心口处留下一个骇人的血洞。
她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散,却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忽然对着白竹烟笑起来,声音哑得不成调,“小姐……你要……开、开心,茶,不后……悔。”
“不,不要——!”
“好一场主仆情深的大戏,真是令本尊恶心。”
九婴嗤笑一声,一把捏碎茶茶的心脏,魔火自他指尖燃烧,瞬间将茶茶燃成飞灰,
散落在白竹烟面前。
白竹烟崩溃嘶喊出声,茶茶的死彻底击溃她的神志。
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连五感都开始迟钝。
她心中恨意被熊熊怒火点燃,对疼痛的感知早已麻木,她将体内所有灵力倾数散出,支撑着伤腿摇摇晃晃站立起来。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手中紧紧握着银月弯刀,刀尖燃起消耗生命的炽盛灵火,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朝着九婴狠狠刺下!
“姐!不要!”
岁幽欲做阻拦已是不及,却见九婴轻易躲开那一刺,将白竹烟的弯刀打落在地,随即掌心聚出汹涌黑气正对上她。
这一掌下去,以白竹烟现在的状态,必死无疑。
岁幽不忍再看,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魔宫大门突然被人从外劈开,众妖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道流光闪入大殿。
暮临朝飞身上前揽住白竹烟,同时甩出一道法阵击向九婴。
磅礴灵力与魔息相撞,爆炸声震得整座魔宫都为之一颤。
众妖这才幡然惊醒,纷纷盯着闯进大殿的这位不速之客。
“杀了你!杀了你……”
白竹烟神情恍惚,似是还未意识到来人是谁,只不断挣扎着想要冲向九婴。
“阿烟,”暮临朝拦住她,将她轻放在一处较为安全的角落,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低声安抚道,“阿烟,是我,没事了,别害怕。”
白竹烟听到他的声音,愣在原地,终于在这遥远
又熟悉的冰雪气息中安静下来。
“真的是你吗……”
暮临朝抹去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怜惜地看着她,“是我,我来晚了。”
她怔怔看着暮临朝,以为自己再度陷入缠丝的梦境里,在看到周遭一片狼藉后,又猛地回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她急忙推开暮临朝,惊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九婴继承了魔神之力,他很危险,你快走,快离开这儿!”
她已经彻底失去茶茶,暮临朝绝不能再出事!
她身上伤痕累累,溢出的血迹染红暮临朝的白衣,她这才看到他衣袍上的北斗星纹——那是代表衍宸教的印记。
看来,他真的已经重新回到云外山。
他还是那般干净明澈,是清冷绝尘、不可冒犯的仙君,一双琉璃冰眸里映着她的满身难堪,让她越发无地自容。
她怔然看着那个印记,眼神却似被染在上面的血污刺痛,她蓦地向后缩去,却没能如愿。
她垂眸瑟缩着,狼狈不堪,“都是血,你别碰,衣服都弄脏了。”
暮临朝查看着她的伤势,心中满是自责。
他轻轻托着她的后背,喂给她一颗丹药,凝眸苦笑道:“不是说,回妖界继续当大小姐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