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只能含糊道:
“何哥,您问错人了,我就是一写歌的,您让我来评价剧本写得怎么样?我也得懂啊!”
一旁的孔波闻言嘿嘿直乐,结果他刚笑了没几声,何红军就盯上了他。
“来来来,老孔你也过来瞧瞧,给提点意见。”
孔波。。。。。。。
有时候办公室内氛围太和谐也不好,一堆人愣是连个说狠话的都没有,谁都不肯批评何红军写得不行。
就连耿直的大学生秦庄,宁愿把脸憋的通红,也不乐意出言打击何红军。
反正他写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被老张毙了后,基本会投萌芽、收获一类的文学杂志,如果再被毙,那就精简语言,转投地方报纸,如果再被毙,那就往抽屉里一塞,然后继续写新的故事,重复上一过程。
丫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创作欲望那叫一个饱满。
这哥们还有一缺点,你说了他还不听,虽然当时会点头认同,但他转头会一字不改的继续蛮干。
等于说了也白说。
于是熟络后,同事们也养成了习惯,只图一个先睹为快,瞧瞧这哥们又编了什么稀奇的故事,看完后,会统一的只夸不贬。
就当凑一热闹。
所以大家嘻嘻哈哈过后,何红军跟没事人似的,把文稿拿回去,继续丰富故事细节。
杨庆有也算瞧明白了,这哥们把文稿拿出来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显摆。
你们瞧哥们这度,几天的工夫又写了一篇。
似乎只能这么理解,才能解释何红军的行为。
今儿说是欢迎出差归来的同事们,可创作编导室里的老人们一个没来,就连经常来办公室睡大觉的李琛,今儿都没露面。
以至于几个不算年轻的年轻人在办公室嬉闹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饭点,便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连隔壁办公室的老张同志都没说啥,只是嘱咐道:
“回来也不能松懈,把之前没完成的稿子抓紧写出来,马上年底了,话剧团催着要新剧本排练,还有杨庆有和孔波,年底前争取写喜庆欢快的歌,歌舞团要在年底前去京城附近的几个大厂搞演出,他们希望能拿点新节目出来,别跟往年似的,年年新瓶装旧酒,工人同志们都看腻了。”
杨庆有和孔波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同意呗!
倒是孔波舔着老脸向杨庆有保证,他前几天没白当逃兵,之前磨的那歌快成了,回头拿它交任务妥妥的,不用杨庆有再绞尽脑汁的写新歌。
杨庆有当时就一脑袋问号。
他很想说,哥,写歌不是上厕所,时间长了肯定能挤出点什么,写歌靠的是特么天赋,写不出来,就永远写不出来。
可惜,他怕影响同事关系,硬没敢说。
丫倒是下定决心,赶紧回家挑一两合适的,先备着,万一最后孔波拉稀,他还能顶上。
到了此时,杨庆有才明白张元冬张主任的难处。
创作编导室里都特么是混日子的老油子,团里只是花钱养着他们,压根没指望有什么产出。
至于歌舞团和话剧团,也基本上靠拾点别人牙惠勉强维持。
毕竟是给偏远地区的广大职工送温暖,压根不需要太新鲜的节目,抄点京城各大文工团的成名节目,也够团里这帮文艺骨干们忙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