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郎中匆匆上楼,一盆盆的血水往下端,泼洒在门口路旁,很快结成红色的冰。
守在房间门口的两个玄铁兵正警惕地盯着一个伙计路过,审视剖析的冰冷目光把送热水的小伙计吓得直哆嗦,埋头匆匆走过,将热水送进一个房间。
正当他们收回目光后,发现门前无声无息站了一个人,本能地示出长枪。
“退后!”
白涟漓指了指自己,眼眸弯弯,重复道:“退后?”
出声训斥的玄铁兵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健康活力的女人。
很不想承认是,失踪的数日,她似乎前所未有的健康。
“老……”玄铁兵正要叫出声,立刻意识到这已经不再是将军府的人。
“白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自从洛安回来后,总是漠视她的玄铁兵似乎对她多了一些尊重。
眼前的门被猛然拉开。
许执带着一身刺鼻的血味出现在她面前。
……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执被她带到她的房间,环视了一周,没发现异常。
“你信里不是说让我去洛安吗?”
如果不是一木突然被人偷袭重伤,他们根本不会在这个镇子停留。
白涟漓捡了颗三个肚子的花生,嘎巴一声捏开:“不知道。”
“陆遂把我扔下了。”
她朝着床上抬了抬下巴。
许执把视线移过去,看到角落叠起来的一件黑色披风,很突兀地搁在秋香色被褥上。
许执道:“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白涟漓用眼角
瞥了他一眼,将花生豆扔进嘴里:“说说吧,偷袭又是怎么回事?”
许执说,他们本来一路往南走,在马上经过这个镇子前,有个穿着草笠的男人领着十几只狗迎面走过来。
亮出将军府令牌后,男人低头让路,却在队伍过半时,突然松开了那群狗,身手利落地翻上一木的马,在她胸口捅了一刀就落荒而逃。
虽然除了一木外没人受伤,但有好几匹马都被狗咬死了。
急匆匆赶到镇子,本来想就近找个客栈偶然,偶然遇到个外出采买的伙计,那伙计以为是个人多的大单子,把他们领了过来。
一木奄奄一息,他一时也没多想什么。
白涟漓垂着眼睛,嘎巴嘎巴剥着花生,拉长声音,慢吞吞地重复了几个词。
“本来、突然、偶然……”
许执刹那有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不要把陆遂当不懂事的傻瓜看。”
这句话,陆遂曾说过,现在她又说了一遍。
白涟漓忍不住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许执,我真的很怀疑,你们所谓的饼干工会,不止名字幼稚而已。”
许执从中听到了类似侮辱的东西,脸皮抽了抽:“你又是从哪看到这些陈旧过往的?”
白涟漓衷心提醒道:“网络无隐私。”
何况他们那种高度发达的科技与高度集中的管理方式,制造八卦与传播八卦成为了人们难得的消遣。
许执下定决心,回去了一定要狠狠惩治社区那些不正经的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