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宁说完,转身要走。徐展旌突然问:“为什么?”
为什么上辈子,对他忠贞不二的人,这辈子,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徐展旌想不明白。
“这话该我问徐将军才是。”
秦舒宁止住脚步,转过头,满目疑惑:“徐将军,这上京的女子很多,倾慕你的也不少,你何必非要执着于我呢?”
秦舒宁是真不明白。
她和徐展旌是盲婚哑嫁,成亲后,两人又聚少离多,也无甚感情。
徐展旌死而复生后,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四目相对。
一人满目疑惑,一人黑眸幽深。
上辈子的种种,徐展旌没办法宣之于口。
他只能固执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你是我妻子。”
秦舒宁瞬间气结。
他们之间完全是鸡同鸭讲。
秦舒宁懒得再浪费口舌,直接转身走了。
“阿宁……”
秦老爷叫了声,想去看秦舒宁。
可鉴于徐展旌这尊大佛,还在这里杵着,他迈出去的脚,只好又收了回来,替徐秦舒宁给徐展旌赔不是。
徐展旌眼脸低垂,让人瞧不清脸上的神色,在原地站了须臾,他才离开秦家。
秦老爷忙去看秦舒宁。
“爹,对不起。”
一见面,秦舒宁就如是说。
秦老爷愣了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跟爹说这个?”
秦舒宁神色歉疚,但眼神很坚定。
“爹,我没办法如您所愿,和徐展旌破镜重圆了。”
刚才徐展旌说,只要她愿意,那封放妻书作废,她依旧是他妻子时,秦舒宁看见,秦老爷的眼睛动了动。
那一刻,秦舒宁知道,秦老爷是希望她回头的。
但是分开就是分开了,秦舒宁不愿再回头。
秦老爷没想到,秦舒宁竟然是为这个而道歉。
他回过神后,慈爱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爹的。在爹心里,什么都没我们阿宁开心重要。”
秦老爷刚才确实动了心思。
但决定权在秦舒宁手中,他不会干涉。
“爹,您真好。”
秦舒宁抱住秦老爷的胳膊,亲昵撒娇。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秦老爷才走。
秦舒宁轻啜了口茶,看向偷看了她好几次的金禾:“说吧。”
“奴婢没……”
银穗心直口快,替金禾说了:“我姐想说,小姐您这么做,不怕徐将军挟私报复吗?”
“银穗!”
金禾怒目瞪向银穗,作势要打她:“小姐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
银穗像条灵活的鱼,一下子滑出了门外,还不忘回头看秦舒宁。
秦舒宁笑笑,语气笃定:“不会,徐展旌不是那种人。”
徐展旌虽然不是个好丈夫。
但秦舒宁知道,他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
“哦哦哦,”银穗趴在门口,想了想,探头问,“这就是他们说的恃宠而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