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宁:“……”
金禾抄着鞋垫就出去了。
银穗满院子跑,不断求饶:“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舒宁笑笑。银穗这个恃宠而骄,用的既对也不对。
她确实是因为知道,徐展旌不会挟私报复,才敢这么坚定不回头的。
不过现在的徐展旌好奇怪。
成婚后,他们聚少离多,也无甚感情。
可徐展旌死而复生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怎么突然就非她不可了呢!
真是奇怪。
不过再奇怪,都跟她没关系了。
她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只要她不想,谁都强迫不了她。
秦舒宁端起茶盏,刚凑到唇边时,电光石火间,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的蹿出来。
“哗啦——”
屋内骤然传来瓷器碎开的声音。
“小姐!”
金禾和银穗忙跑进来。
就见秦舒宁坐在榻上,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她脚边是碎开的茶盏。
“小姐,您有没有被烫到?”
金禾忙上前来查看。
“没有,我没事。”
秦舒宁抿了抿发白的唇角:“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金禾带着银穗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秦舒宁一个人时,刚才那个可怕的念头,顿时又浮现了——徐展旌该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不然没道理,本该战死的人,这辈子会死而复生。
而且突然就非她不可了。
可转念一想,秦舒宁又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如果徐展旌是重生的,他避开他的死劫,是能说得过去的。
可他非她不可,这个点说不过去。
还是说,是因为她重生后,做了和上辈子相反的选择,所以导致原本该战死的徐展旌,也因此死而复生了。
所以,徐展旌才会缠上她?
第二天旭日初升时,一辆马车驶向城外。
马车里坐着秦舒宁主仆三人。
银穗满脸不解:“小姐,我们为什么非要去了衣寺?”
明明城里就有佛寺的呀。
了衣寺在城外的山上。
马车只能行到山脚下,须得上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才能上山入寺。
平素鲜有少有人去。
车帘晃动,外面山峦飞过。
秦舒宁看着外面,道:“那里拜佛灵。”
银穗还想问,金禾踢了下她的腿,银穗只好闭嘴了。
两盏茶后,马车停下了。
车夫在外面道:“小姐,到了。”
秦舒宁下了马车。
时值二月,正是春光明媚时。
周遭花红树绿,青石台阶蜿蜒而上,一直蔓延进白云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