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君点点头,小声说:“卓尧,够了。”
“冯伯文,既然你醉了,那这次就算了,要是有下次,你是清楚我一贯的风格的。”卓尧冷冷地说。
“佟少,我不敢了,真不敢了,我还靠着你合作做生意,我知道错了。”冯伯文低头认错,其实都能看出来,并没有喝醉,只是借着喝酒醉了的幌子故意放肆,没想到自己反倒丢了脸面。
卓尧没再看他一眼,握着曼君的手,对周围的朋友说:“抱歉各位,我未婚妻可能受到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去,下次再聚。”
坐在地上的冯伯文,缓缓地站起了身,他向着卓尧和曼君的背影,投去恶狠狠的目光。
卓尧送曼君回家,他的手握着她的就没有再松开,开车的时候,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手,她头倚靠在他肩上。幸好卓尧在,如果没有他,后果不堪设想,他给她的安全感是那么的强烈,她只要确定他在,就好像不会害怕,他会赶走一切阴霾和不幸。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的,明知冯伯文在,我却忽略了这点,让你受到了惊吓,你知道我刚才多紧张吗,一脚下
去,门就开了。”卓尧说着,生怕她会有事。
曼君忽然看到卓尧受伤的右手,进门的时候被门刮破了,伤得不是很重,但破皮出血了,曼君想,一定很疼。
“你怎么不找服务生来开门呢,你看你的手,明天去公司,签合同的话,叫别人怎么说你呢,说你打架吗。”曼君又心疼又惭愧。
他从背后轻轻地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上,手握着她的手,也不管她的心疼,就像手上没有受伤一样,那只受伤的右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
“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呢,小漫画,你是我的女人啊,我的女人在里面喊救命,我的心都快要突突冒出来了。”卓尧说着,在她额头低低一吻。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肉麻呀,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曼君弯下腰,偷偷地笑,她心里是甜蜜蜜的,多幸福,有他真好,就像是有了一整个世界,什么伤害都不怕,他那么霸道和专横,根本不许外界侵袭他的领地和爱人。
“是吗,我看看,哪有呢,有那么肉麻吗?”卓尧说着,抱起了她,放在沙发上,他蹲在旁边,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吻上了她的唇,便不舍得离开。
她好容易挣脱开来,说要去拿药酒给他擦手,他恋恋不舍地抱着她,说:“手不要紧,我先治办你。”
“你怎么越来越坏了——”曼君笑着要逃离。
他严肃了起来,把她扶正端坐着,他
搬过椅子坐在她对面,说:“不许笑,要严肃,正经一点。我给你上安全课,等一下再治办你。以后,不许和陌生人说话,不许和旧情人单独相处,不许晚上出去喝酒,不许和多多去泡吧,最不许的是,不许躲着我,永远,都别再躲着我。”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倒逗得她发笑,她掩面笑了起来,脸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说道:“你最近是怎么了,话越来越多,以前的你,可没有这么絮絮叨叨喔——”
“小东西,取笑我吗?”他像抓小孩一样把她掳到了自己的腿上,抱着她说:“奖励你,今晚你想吃什么,我来做给你吃。”他说这句话的神情,倒像一个深情的丈夫,哪有半点外面人看来佟少的样子。
曼君揽着他的脖子,与他的面庞贴得很近很近,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着对方的呼吸,慢慢地摩挲着,熟悉的味道,她轻声说:“我想吃的东西,你不会做。”
“是吗?”他不信,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佟卓尧办不到的事情。
“当然,我想吃温柔拌饭,要一点糖也不许放,但是我吃着得非常的甜。”她侧着脑袋,仔细地想。
他若有所悟,抱起她说:“原来,你不是饿了,你是馋了,小馋猫。”
她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躲在沙发后面,求饶着说:“我同你开玩笑呢,你放过我吧,你看噢,你这是在我家呢,不是在你家,我的地盘上
,你别乱来噢。”
他一步步走向她,温柔的目光,她蹲在那里,乖乖地听话,他牵着她的手,那些温柔,她想是足以倾城的,谁能不动心。
那些这样的日夜,过得十分的短暂而快乐,那样的温存和缠绵,只属于他们,他们是情人,亦是爱人。他在她面前,不是万人面前倨傲冷漠的商业巨子,她在他那儿,也不是精致干练的公司高管,他们是爱人,打情骂俏起来,像是熟识了半个世纪的男女。
“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好像从夏天到冬天,又从冬天到了夏天。”她倚靠在他胸膛,喃喃地问。
“一年了,我感觉,日子过得好快。”他的手指缠绕着她淡淡香气的长发,她的头发都长得这么长了,一年多的时间,双方从最初变成现在亲密爱人的样子。
“可我觉得好久好久,你在我心里,不再是情人,而是丈夫,你知道吗,我总有错觉,我是个已婚的女人,只是下班回家的时候,打开门,家里没有灯,也没有你,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白天里的光芒,在我独自回到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下就灭了。”她想着他不在的时候,她孤单坐在客厅的沙发间,吃着水果,除了忙第二天的工作,就是捧着那些漫画回忆。
离开他一小会儿,她都需要回忆去填补空虚,那些一本本的漫画,都是他最心爱的,他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藏版,因
为,画这些漫画的人已经停笔不画了。
孤单的时候,这些漫画成了她的慰藉,漫画里的人物,生活总是多彩的,偶尔的一次灰暗,是迎接下一次快乐的惊喜。
“本来这个星期天,我准备和我妈道明一切的,可是这几天我妈不知怎么了,心情很不好,总是慌慌张张的,我担心她的心脏病,我想明天陪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如果没事,我会争取的。”他说得恳切,又生怕她敏感多疑。
其实,他和她一样,热烈地想在一起。
曼君其实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她懂得他的难处,他不是一个说结婚就可以结婚的男人,他的背后,有家族,他上面还有两个嫁入豪门的姐姐,她们的婚姻都是家族之间的联姻,女儿都是这样,那卓尧的婚姻归属,就变得更加重要。
他背后身系的是一个家族和一个产业,他的未婚妻,他并不能口头决定,说夸张点,他要娶哪家的名媛都需要董事会开几次会议商洽表决来决定。
他不是不努力,他只是在作与一个强大团队对抗的准备,这个强大实力团队里,有他的家人,也有他的合作伙伴。
“我不怪你,卓尧,我不想给你压力的,只是有的时候——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小女孩了,我有时也很想结婚安定下来,我的存款就快要存好了,我想今年的除夕你能和我一起回小渔村看望外婆,给外婆盖一栋小楼,让外婆
放心。我想让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看到我长成美好的样子,成为他们的骄傲,让他们放心。”曼君说着,有些伤感,她有着和他悬殊太多的家庭背景,她最亲的人,就只有外婆和舅舅。
佟卓尧也心疼曼君,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继续观看时局了,他要主动出击,不能再让心爱的女人受委屈。曼君的样子,总让他心疼不止,他曾失去过,他不能再失去第二次,曼君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是他生命中再难碰到的那个令他心动的人。
他说:“我两个姐姐,大姐叫佟佩娇,二姐叫佟佩卉。大姐是最疼我的,可大姐是向着妈,二姐是最开明的,她的婚姻,也是经历了自由恋爱到顽抗最后到屈从的过程,二姐最后还是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但是对我们整个家族而言,是有很大好处的。二姐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她现在过得并不好,每次回来的时候话都不多,说几句就惆怅了起来,我想,把你介绍给她们,说服一个,我们就赢了一半。”
他既能有这份诚心,曼君怎么能不被打动,她在他怀里点头,她愿意为了这场爱,争取一次,哪怕前路艰辛。
在见卓尧的二姐佟佩卉之前,多多约了她,她应约,她们有好一段日子没有见面了。曼君想告诉多多,她在争取,她想鼓励多多不要轻易放弃和袁正铭的感情。她们同为身份悬殊地位低的女
人,爱上有差距的男人,总是要经得起考验才能修得正果的。
而对曼君而言,所谓的修得正果,也并不是拥有佟卓尧太太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是那顶着光环的佟夫人三个字,即使他成了一个光环全无的普通男人,他依旧是她想牵手的男人,他是阮曼君的丈夫,她是佟太太,佟卓尧的妻子,做不做雍容华贵的夫人,她一点也不在乎。
爱一个男人,和他的背景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