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幼学习骑射之术,技艺精湛,丝毫不逊色于这队蒙兵中的任何一人。
不多时,又有几个蒙古兵被射落马下,只有四五骑侥幸逃脱。
二人勒马而回,只见易逐云身影在一众蒙古兵尸体间穿梭,一边收集蒙军制式弯刀,一边在尸体身上搜刮银钱,随手扔向那被掳的一众女子。
洪凌波见一众女子神色惶恐,无人敢去捡地上的银钱,便开口说道:“都捡起来,各自分了,往南朝走,那里有船等着你们。那里有两个人,一个头上长着三个瘤子,一个是高大和尚,都是我元真教的人。谁要是敢觊觎你们的钱财,他们自会为你们出头!”
此言一出,众女子才敢上前去捡钱,各自分了之后,感激涕零,纷纷向南而去。
耶律燕轻盈跃下马背,快步奔至易逐云身旁,见他正用布条收集了二十几把弯刀,甚是惊奇,说道:“相公,你收集这些刀干什么,待宋兵前来收拾便是。”
易逐云头也未抬,故作小仙郎姿态,轻哼一声道:“你竟不关心我是否受伤?我这会儿可着实生气了!还不快哄哄我?”
耶律燕掩嘴轻笑,柔声道:“好啦好啦,你哪里受伤啦,过来我给你包扎。”
易逐云凑近她耳畔,低语道:“此刻还说不准,待晚上回去,你们可要好好为我检查身体,给我涂抹金疮药,全身都要涂到。”
耶律燕虽知他是在调笑,可心情也随之放松不少,轻啐一口,笑道:“你那一招‘彩笔画眉’使得如此精妙,那‘花前月下’一式,又该是何等厉害?”
易逐云嘴角含笑,调侃道:“怎么,皮痒了想讨打?”
完颜萍见他逗趣,不禁掩口而笑。
耶律燕却瞪了他一眼,歪着嘴道:“哼,我可是说正经的。二师姐那一式剑法,如今被你改成了‘六合破镖式’,威力着实不小。
你还有‘七星破掌式’、‘两仪破刀式’、‘四象破鞭式’……其他的还有哪些?
你把那‘花前月下’一式改成了什么剑法,到时候可得好生教教我。”
易逐云将弯刀一一绑好,缚于背上,反手抽出一把,旋即又收回鞘中。
见众人皆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便笑着说道:“还有‘道生破剑式’、‘三才破杖式’、‘五行破索式’、‘八卦破气式’、‘九宫破阵式’,合称为‘孤独’九剑,也可叫做‘五年挨揍三年恢复一朝反杀’,或者‘五败三躺一胜剑’。最关键的是……”
他双手一摊,苦笑道:“唉,挨打还不够,都还没创出来呢!”
耶律燕拉住他的胳膊,追问道:“那‘花前月下’呢,对应哪一剑?”
易逐云道:“我只告诉你一人。”
拉过她附耳低声道:“叫‘破瓜式’。”
耶律燕又羞又恼,啐道:“师父说得果然没错,你这贼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说罢,一脚跺在易逐云的皮靴上,转身翻身上马。
易逐云五官挤作一团,故意装作跛脚模样,走了两步,抬手喊道:“燕儿,这回我可是真受伤了!”
耶律燕歪着头,嬉笑道:“晚上给你涂金疮药!”
众人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易逐云身形一闪,一手拖住洪凌波,一手拖住完颜萍,将两位娘子轻轻扔上马背,自己也跃上影月追云驹,说道:“耶律兄,燕儿怕是没读过《女诫》吧?我瞧那书倒挺适合她。”
耶律齐微笑着轻轻摇头。
耶律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是腐朽落后的书,还不如看话本呢!”
易逐云一本正经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需‘辩证’看待。”
耶律燕反驳道:“你还说这种啥都两面看的是流氓行径,如今自己倒耍起了流氓?哼,蒙古兵肆意残杀百姓,你咋不‘辩证’地看?”
易逐云解释道:“这可不一样,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内部自然可以辩证看待。”
耶律燕哼道:“不还是耍流氓么?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耶律齐见妹子与易逐云如此亲近恩爱,而易逐云身旁又有诸多绝色红颜相伴,心里不禁艳羡,也存了一份日后请教的念头。
众人纵马向北奔行数里,远远望见两波人马对峙。
北边那一千余骑乃是蒙军骑兵,人人身着重甲,各佩弯刀弓箭,手持铁蒺藜骨朵;
南边则是宋军扎甲骑兵和丐帮弟子队伍,两方队列严整,人数加起来约莫两千。
密密麻麻地列成阵型,场面着实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