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河。
“好多船!”
大宝倚在木窗前,眉眼兴奋,他回头指着流晶河上的游船对着屋内众人诉说着。
“大宝,”
“大宝,别掉下去了。”
林婉儿和叶灵儿同时出声。
她们相视一笑,她们身为女子今夜在这风花雪月之地,还真是意外的体验。
“哪呢,哪呢?”
范思辙兴冲冲得跑上前,跟大宝挤着窗户。
窗外,小河弯弯似银河倾落,空中的柳枝,河水清甜混合着女子的脂粉味,这便是南庆文人雅士聚集地——流晶河。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范思辙也能一睹流晶河的风采。
范若若低着头,她端坐在灵儿身旁,但却不如灵儿与群主相靠的那般近。
林府今日之祸,由她而起。
二殿下李承泽心不在焉得剥着瓜子,他轻瞥了眼屋内长身玉立的玄衣,今夜流晶河之行乃林珙提议。
他听闻林珙还未有通房丫头,身边也尽是侍从,这是今日打击大了?
“船动了!”
“婉儿,船动了!”
“姐,姐,船动了!”
大宝蹦着跳着,眼神亮闪闪得,招呼着婉儿过来看。
二傻子范思辙跟着大宝拍了拍手,也是一脸兴奋,扭着头招呼着范若若。
范若若尴尬得看了眼郡主等人,她绞着锦帕低下了头。
“泠泠。。。。。。”
林珙轻拨了下琴弦,琴弦轻震清泠作响。
他施施然落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
李承泽挑了挑眉,他眼里光芒凝固,眼底有着微微诧异。
未曾听说林珙擅音律。
林婉儿隔空与叶灵儿视线交汇,二哥这是心情不好。
“鹫峰万仞,翠竹千棵,朗月也共坐,白石斜枕,檐牙高啄,衔来好山色,
这荠麦春雪,樱桃晚风,吹覆翼下旧城郭,不待晨露将晞,振翅即长歌。
西山之缺,东山之阴,朝翔而暮落,立于陂田,鸣于九皋,自在饮江河。
谁蕴藉文章,草莽胸襟,徒羡山外烟涛多,故筑玲珑高阁,别情寄白鹤。飞去兮,排云几万里,
矫然兮,霜翎不染泥,
任你碧霄晚亭,上下只须臾!归来兮,击水而嘹唳,
晦明兮,驭电摧风雨,纵然天涯比邻,漂泊何所栖?”
清冷的歌声伴随来人的狂傲蓦然响起,流晶河摇曳的花船一条接一条莫名停下。
那夜,应是星辰坠落,日月失了色泽。
天下才气,汇集流晶河岸上一间雅间。
河边岸上高谈阔论的公子们都停下了交谈,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岸上高楼的清音。
其音清冷似高山巅那抹最清高的冰霜之花,
其人狂傲不似此间少年。
何人如此豪情激荡?
使我等低眉。
太子李承泽放下酒杯,他一把推开腿上的女子,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浮现丝意动,有意思。
今夜流晶河花魁之夜,半路杀出个男子,傲骨嶙嶙。
听着歌词,可见其人才华之高,倒是能与林珙一教高下。
若能招揽此等人才,他太子之位或可再稳固几分。
便是拿其才华,予自个儿镀些声名,亦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珙垂下眼眸,他伸手再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