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百口莫辩,拿出自己的卷子,让夫子看看她上面写的跟那纸条上完全没有关系。
夫子不相信,愤怒她不知悔改,都已经物证人证确凿,还痴心妄想地为自己狡辩。
此时,山长过来巡视考场,现了他们的闹剧。
他对顾青没有好印象,全因在谢家郎君和县令面前,顾青让他颜面尽失。
他觉这是一个让顾青走人的好机会。听到顾青作弊,不假思索地相信了,让她收拾收拾包袱,滚出书院。
顾青再三争取,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她心灰意冷,无可奈何地收拾了包袱,临走之前山长还在阴阳怪气。
说什么早知道他们这些穷人道德败坏,不知礼义廉耻,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这才刚进书院没过多久就现出原形了。谢家郎君还是资历太浅,不会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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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老匹夫满口胡言乱语,他这是借机报复,这种人也能当上山长,估计整个县学术风气都不佳。”
“满口喷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仗势欺人的狗奴,迟早有一天阴沟里翻船。”
“我看不一定,越是小的地方,那些拥有权利的小官越势大。山长跟县衙有些关系,他们相互勾连,相互包庇,事还没闹大先被压下去,想要揭穿他们的人估计翻不出水花。”
“说得也是,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小顾太可怜了,没学到多少知识,被逐出门去,往后该怎么办?去别的地方求学吗?”
“文人最重名声,山长把人往绝路上逼。真有了舞弊的罪名,她去到哪里都受限,没有哪个书院愿意收她。没了学习的资源和环境,以及人脉,想要通过科举及第难上加难。”
“完了,科举事业就这么中道崩殂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但凡被扔纸条的是富家子弟,他们都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他们看准了她势单力薄,才敢肆无忌惮地拿捏她,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我相信小顾,绝不是坐以待毙,任人欺凌的人,她有勇有谋,定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对,届时打肿这山长狗贼的脸,让他知道知道穷人的厉害。”
[……
顾青先回到家里,她没有告诉母亲自己被劝退的事,免得让她担忧,或者又说出后悔把她送去上学的话,只说自己考完试书院放几天假。
这两天里,顾青照样吃吃喝喝,没事人一样,还帮着家里做活,大家都没起疑。
两天后,顾青再次收拾包袱,出门去了。她告诉顾母,重新分班之后,书院给安排了住宿,之后学业繁忙,她先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
“小顾要干什么,她被劝退了,哪里来的住宿的地方?”
“我猜她想干件大事,对顾母说的,明显是给自己找了近日不回家的理由。”
“期待,肯定是去教训山长吧?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
“摸清山长的行踪,趁他落单一个人的时候,套麻袋打他一顿?或者在他上茅房的时候,往坑里扔爆竹?”
“你小子够歹毒啊,捉弄人有一手。等等,这不会是你常用的招数吧?”
“嘿嘿,小计谋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你还知道登不得大雅之堂?可别把你的想法往小顾身上安,她跟你不一样,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报复人还分什么光明磊落,计策有用就好。这样朴实无华的计谋,才能让那些恶人毫无防备地中招,最大程度地恶心人。小顾先前就是太单纯,太磊落,所以遭人算计,做人不能只图清白。”
听到这话,众人一时沉默了。
这世上总是恶人比好人活得好些。因为他们肆无忌惮,百无禁忌。
“话虽如此,小顾肯定不会这么做,她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这种计策除了一时痛快,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被现了还要遭殃。”
“先看看再说。”
[……
顾青离开他们的小村子后,没有进入县城去书院,而是往府城的方向去了。
村子距离府城当然比县城遥远很多,顾青边走边观察,路上有没有方便拉她一程的车。
好在她挑的是大路,人也不少,运气好的时候能碰上一两辆,付上点钱,恳求主人家搭她一程。
一路半走半坐,顾青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府城,她找了一个门面看上去还可以,往来都是文士的旅店歇了下来。
用膳的时间,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并向上菜的伙计打听消息。
……]
“小顾到府城来做什么?她不应该去报复山长吗?”
“我猜是山长在县城里人脉太广,她奈何不了,所以到府城来寻找破局之法。”
“但府城里也没有她认识的人啊,怎么寻找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