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冁然而笑:“当然是因为处子之血,甘甜美味。我自尝后,一不可收拾。只要见到红衣新嫁娘,我便难以自控。”
阿蛮叹气道:“你明明就是因爱生恨,却不肯承认。闲话少说,今日那位新妇呢?!”
白衣公子往旁边的棺椁一指:“喏,人就在里面。若是,你的剑够快,还可以救她。”
阿蛮顿觉被愚弄,气得是七窍生烟,剑身一晃,便化分为许多小剑,剑剑刺向他要害!
这白衣公子不疾不徐,格挡之间,游刃有余。
阿蛮见他剑法精湛,一时之间,难以胜出,情急之下便对他身后喊道:“锦云,你来了!”
公子一惊,回头一看,身后并无人影!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趁机一剑斩断他的左臂!
白衣公子痛叫一声,瞬间化作一只形状如鸡,白头,鼠足虎爪的怪物,面目狰狞朝阿蛮啄来!
阿蛮就地一滚避开后,冷笑道:“原是北号之山的鬿雀!谅你也不是我对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只鬿雀失去一翅,哪里甘心,亮出利爪如勾,长喙也啄向阿蛮眼睛!
利爪已剜向阿蛮心窝,阿蛮却不惧,迎头捱了这一下,运力卡住它的爪子,两只手抓住了他的长喙,死死抵住它的进攻!
可这鬿雀岂是这么容易对付!
只见它顶住压力,微微张嘴,带着倒刺的粉色舌头如同蟒蛇游走,一下便横扫过来!
阿蛮暗叫,糟糕,未想到这死鸟还有此招数!
这时,阿蛮头上银光一闪,银簪上雕刻的龙,竟然活了!
化成一条手臂大小,伏在阿蛮肩上去,如狮子开巨口般,随着一声狂啸,鬿雀竟被它一口吞了!
随后烛龙又化为银簪蛰伏在阿蛮头上,再也不动。
阿蛮低头看了下自己胸口汨汨流着的鲜血,无语凝噎。
……
你这死烛龙,为何不早点现身!害我平白流这么多血!阿蛮不由得仰天咆哮。
烛龙也未回应与她,她只好替自己止了血,再推开厚重的椁板,现里面果然藏着君宝之妻。
人本已被闷晕了,阿蛮替她过了气,瞬时便缓了过来。
阿蛮扶她出来,见到棺前墓志铭题的是爱妻锦云之墓。
上书“诗会相逢如梦,忆时亦枉然”云云。
阿蛮觉得这只鬿雀为锦云立了空墓,想必是在日夜追悔自己吃了心爱的女子罢。
阿蛮将新娘子送了回去,孙记一家人喜极而泣,小君宝更是感激涕零。
本来事已告此一段落,但阿蛮转念一想,虽这锦云素未谋面,但与我也没多大干系。与其这空墓留着,让人误入伤了性命,总归不是件好事儿。想那锦云生前也应是个良善之人,不会
想着想着,她又回头将锦云的那座空墓捣毁了。
眼见着空墓轰然塌陷,她才放心离去。
事后小二问道:“那只鬿雀为何独独放过了君宝娘子?”
阿蛮捂住嘴笑道:“只因新妇恰好来了葵水,他嫌腥臭。”
大牛听了哈哈一笑:“倒是个讲究人。”
阿蛮顿时又赏了他一记爆栗!
小二笑骂他是活该,耍贫嘴也不看时候。
听说玄清子受伤了,孙记药铺的掌柜便送来了药。阿蛮亲自煨好放与他床头,正要转身离去,忽听得他委屈说道:“我是气你上次不听劝,非要去救苏太后。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阿蛮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走了。
玄清子心中若有所失。
不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阿蛮伸头进来,嘟嘴道:“既是这样,你每日要勤加练习呀,要不怎么保护我?”
“好!一言为定!”玄清子笑起来。
两人便又和好了。
知秋见了简直泪流满面,终于不必夹在这二人之间受气了。
《山海经》:“北号之山有鸟,状如鸡而白,鼠足而虎爪,其名曰鬿雀。亦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