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在一旁瞧着自家主子心事重重的模样,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只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子这样眼巴巴地等着皇上,跟刚入宫时全然不同。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从前她从未见过主子这般被谁牵扯着。
“皇上兴许还未处理完政事,娘娘先进去吧。”
刚转身想进屋,这头雨滴便落下了,下的急,但雨点也不小。
但转眼间,便瞧见了明黄色的御驾。
姜鸢珺瞧着雨中的那抹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心些。”
大抵是雨声太大,洛晏璟并未听见,反而是着急忙慌的,三步并两步的跑向她,留下打着油纸伞的易凌在后面。
“快进去。”
洛晏璟拉过姜鸢珺的手,径直走向殿内。赶忙用自己的手帕擦去他额头淋到的水。
“怎么非要跑着两步,易凌不是打着油纸伞吗。”
“刚瞧见珺儿站在屋外,怕你等急了。”
“才没有,我只是在外面欣赏景色。”姜鸢珺有些心虚的不想承认,但说出来的话,配上她娇嗔的语气,躲避的眼神,着实可爱得很。
洛晏璟轻笑出声,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好,珺儿说没有就没有,只是我着急见珺儿,这两日事务多,没怎么陪你,想着今日早些来陪你,但奏折多,便忘了时辰,下次断不会让珺儿等了。”
“还是政务重要。”
“都重要。”
洛晏璟俯身将人搂入怀中,他低沉的声音只在她的耳边环绕,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也让她红了脸。
随后进来的易凌和玉竹瞧见这一幕,十分震惊,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低下头,这应该会是以后的常态,他们还是得早早习惯才行。“皇上,可要传膳。”
“嗯。”男人嗓音含笑,低头看向怀里羞涩的人,牵过她的手。“若是哪日我有事,便让人来同你说,珺儿自己用膳就好,莫要饿到肚子。”
“好。”
男人抬手将她爱吃的菜夹到菜碟中。“珺儿今日在赏花宴上没待多久。”
“嗯,无趣得很,哪里是赏花,明明是瞧那些女子之间斗嘴打趣。”
“听说今日珺儿的好友也来了,你们两人从前便相识吗。”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怕是整个宫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巧童同我从小便是挚友,她虽是谢家嫡女,但被人说是天煞孤星,谢家人便干脆舍弃她了,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想起这些事,姜鸢珺眼中闪过一丝的自嘲和伤感,被男人捕捉到,他好像对珺儿的从前了解甚少,除了她在京都的那几年以外,便再不了解了。
“珺儿若是愿意,可以将那些事讲给我听,若是不愿意,珺儿也要记得,如今有我陪在珺儿身边。”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们跟着师父和师母长大,倒是自在。”她不知道从何讲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概括。
察觉到她不一样的情绪,男人并不多想,以后珺儿总会告诉他的,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开,逗她开心。
先是抬手用手帕擦过后,让人将菜撤下去,漱口擦拭,便拉着人坐到一旁去了。
“刚刚来时,瞧见珺儿手里拿着什么。”
他不说她都忘了,刚刚被打乱了思绪,都忘了她还要送他了。“我瞧着你平日里从不佩戴香囊,有时夜里睡得也不安稳,便给你绣了香囊,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草药还有些晒干的花瓣。”
说罢将香囊递给他,眼神中满是期待和紧张。
香囊上绣着竹林和小溪,不像平时的香囊绣案那么俗气,仔细闻便能闻出淡淡的草药味混合着各种花香。他一瞬间心中有些感动,有不少人送过自己香囊,不过他不喜欢那个味道,也不喜欢送他香囊的人,便从未佩戴过。
这个香囊是珺儿送他的第一个物件,想到此,他便愈欣慰,他的珺儿心中定然也是有他的。
“珺儿给我戴上吧。”
“好。”见他喜欢,她也松了口气,这香囊原本便是不值钱的,他见过太多珍贵的物件,香囊原本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
只要是她送的,便是最好的。
洛晏璟看着自己腰间的香囊,满意极了,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殿内安静下来,配上窗外稀稀疏疏的雨声,倒是有种别样的氛围,两人视线相对,像是要这样看进彼此的心中,他们好像都不孤单了。
此刻的他们就只是彼此的心上人,没有旁的身份,没有旁的心思,眼里心里都只是他们彼此。
男人的吻如雨点般温柔的落在姜鸢珺额头,嘴边,脸颊,脖颈,她的脸如同熟透一样,不自觉地环上男人的脖颈,一点点回应他。
很快她便在男人温柔又猛烈的攻势下,彻底落败。
夏日的天,因为一场雨本就闷热,窗外雨点愈演愈烈,殿内的气温也逐渐热烈,床幔下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暧昧。
大抵殿外的闷热也比不上此时殿内一双人之间的热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