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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尊严（第1页）

之后一段时间的生活里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江染保守着秘密，没有和我频繁接触，保持一定距离。

总算有了可以静下来学习的时间，我的学识慢慢被上课的老师们看在眼里。自从哥哥失踪后，我入不敷出。其中一位老师知道我家庭困难，推荐我在校兼职，并且为我引荐了一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这份工作很轻松，薪水也不错。每天的日常就是录入书籍到借阅系统，制作图书的索书号，将书籍放在合适的书架上。

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拿书看，图书馆自习的人很多，全都各忙各的，弥漫着安静的氛围。

工作一星期后，班上名叫冯佳慧的女生成为了我的同事。她成绩中等，比较害羞，所以没什么存在感。按照流程，我向她交代各项事宜，她从口袋里拿出备忘录和铅笔记了下来。

不得不说，她工作挺认真的。虽然不怎么交流，但做什么事都热心地冲在前头。因为她，我的工作更少了。

当然不是说我悠闲的意思，哥哥的事情我还记在心里。这些天来我给哥哥的工作单位打去电话，还去询问他的工友，想找到哪怕一点踪迹。

有人告诉我，哥哥从辞职的那天就彻底不来了，之后曾在商场见到他，那是辞职的两天之后，正好是哥哥失踪24小时。

奇怪，需要用的东西都是我从便利店买来的，他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做，去商场干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下午，冯佳慧将一批新到的书籍搬到里面的书架去。我留在前台的座位上写练习题。

“请问一下，我想借书。”江染抱着一叠笔记本，出现在面前。“你知道某某书在哪里吗？”

“你是要借全译本还是带解读的？”

“全译本。”

我将书所在架子的号码告诉她，她没有一丝逗留的意思，径直来到书架之中寻找。

她每天都会来图书馆，从下午6点坐到11点闭馆。她喜欢借散文，然后找到离前台最近的空位坐下。时而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时而又抬起头来，目光幽深而炽热地凝视着我，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到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等到闭馆时间，所有人都离开后。冯佳慧突然向我开口问道：“你和江染…是在吵架吗？”

“为什么这么说？”

她无措地摆摆手，说：“因为见她一直盯着你看，你们又不说话，不打招呼。所以我以为…”

“别人有对你说什么吗？”

“唉？是不是我哪里搞错了？我以为你们是情侣…”

应该是李梅告诉她的。我心想。

自从那天在海洋馆，江染拉着我离开，显然得罪了她。

我叹了口气，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对不起！”

“不用道歉了。”我拿起柜台上的双肩包。“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回家的路上，想起冯佳慧那战战兢兢的表现，和我以前有点像。不知道是不是至今为止，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对周遭的一切好像没有像以前那样敏感了。

夜晚的公交车站，灯光昏黄，营造出一种幽静的氛围。站牌上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这片寂静中的唯一指引。江染等在长凳上，灯光照亮了她的一边脸庞。

“今天买了牛肉。”她笑容灿烂。手中提着超市的购物袋。

公交车上，我问她，她每天来我家，父母不会担心吗？她告诉我，最近父母去外地出差了，她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人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不告诉你。她回答。

公寓里，她像回到自已家一样，随手脱掉运动鞋，换上拖鞋径直走向厨房。

半小时后，热腾腾新鲜的饭菜呈在饭桌上。

“好吃吗？”她问我。

“好吃。”

“说谢谢。”

“谢谢。”

这样的日常我已经习惯了，只要对她百依百顺，她对我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温和。

“我最喜欢你了。”她靠近我。

我干笑两声，朦胧的灯光下，发现她靠的越来越近，好像是要吻上来。脸部一阵疼痛，是被她所伤的地方。我本能地躲开，她伸手抓住我的头发。

她问：“你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