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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尊严（第2页）
无疑，外貌上江染长得年轻俏丽，可心理上的恐惧使我无比抗拒。
“不知感恩的东西！”僵持一阵，她放开我。
这样的日子要一直持续下去吗？
我呆呆地想。
要是谁能来救救我…
有人在敲门。
“喂，开门。我看见了，里面有人！”一个粗野陌生的嗓音说。
我和江染面面相觑。
“怎么不出声了，快滚出来！”又一个声音喊道。他们叫出了我父亲的名字。
我从门眼向外窥探，门外站着三个中年男人，看穿着似乎混迹社会多年。
“装死啊!今天中午也来过，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砸门了。”
三个人同时敲打房门，我靠在门上，被震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江染问：“他们是谁？”
“不知道，”但是以我父亲的德行十有八九在外面欠了赌债。“可能是来要钱的。”
“多少钱？”
“我不清楚。”
她站起身，大步走向玄关，说：“要钱就给他们好了。”
我吓了一大跳，赶忙冲上去，从后面将她抱住。我明白这些男人只要门一开，肯定是不由分说的在屋里打砸，闹得鸡犬不宁。我们只有两个人，面对三个壮汉，毫无还手之力。
江染不受控制地挣扎着，怕她叫喊，我用手捂住她的嘴。她的力气虽大，我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个头，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勉强能阻止她。
混乱中，我听到外面有东西掉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混合着各种污言秽语。
20分钟后，那群人闹腾了一番见无果，有人迟疑的说：“是不是看错了？”
“放屁，明明看见有灯光。”
“明天再来，把这家伙的房东叫过来。让房东给咱开门。要是还不在就把他家给砸了！”
他们的脚步走远了。
这些话听得我心惊肉跳，全身的力气丧失了，放开江染，坐在玄关处。
我的大拇指背面被她咬出深深的血印。她往地上吐了一口，是红色的。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愤愤的看着我。
“抱歉。”我低下头，向她解释。
听完我的描述，她一脸的厌恶，说：“你父亲欠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死了，我没办法。”
她眯起眼睛思索一阵。
“不管是多少钱，我替你还。”
“不行。”我摇头。
“用我的钱你不乐意吗？”
我皱紧眉头，说：“你的钱不是我的，你要是替我还那就算你借我的。”
“没关系呀，你可以慢慢还。”她意味深长的用手捧住我的脸。“我的期限很宽。”
我的眼神涣散了，死亡的父亲，失踪的哥哥，学业尚未完成，还有无限的外债。那些无形的东西好像有千斤重，死死的压在我身上，无论我想尽什么办法都无法摆脱。难以呼吸。
然而江染正温柔的看着我，触碰着我的手是那么柔软，我能闻到她身上薰衣草的香味。这一切好像都在鼓励我做出决定。
我双手攥着衣角，还是推开了她。
“我自已会想办法的，兼职打工，尽量把这些钱还上。”
“哦，是吗。”她一瞬间冷淡下来，眼里装着冰窟，变得无神。
事后我仔细想过，我要是答应了她，那就等同于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彻底输给了她。
所以想到那一刻的犹豫，寒意噌的爬上我的脊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