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冥抿了抿唇,反而?入得更重更深了些,吓得宜锦捂住了嘴巴,将叫声堵了回?去,生怕在外守夜的?芰荷听到些什么。
宜锦:……QAQ
既然拦不住也劝不听,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摆成各种奇怪的?姿势,随意研磨,只?是闭着眼睛不肯说话。
天将明?时,这人总算消停了,萧北冥替她简单清理了一番,又换人上了热水,宜锦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全城任由这人摆弄。
等重新?回?了床榻,她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只?剩下了疲惫,梦里?那处仍有火辣辣的?感觉。
萧北冥知道自己要?她要?得有些狠了,虽然方才上了药,但仍有些红肿,他将人揽入怀中,见她终于睡得安稳,渐渐也闭上了眼。
皇极殿中那场问讯,也自然被他略过。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宜锦用手挡住刺眼的?日光,她起了身,旁边的?位置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芰荷忙道:“姑娘,殿下与段桢先生在书房议事?,一早便出了门。”
宜锦浑身酸痛,起来更衣时差点站不住,又怕被芰荷看出什么不妥,只?好红着脸说无碍。
芰荷见状,忙从旁边的?斗柜中取出一瓶膏药,说道:“早上殿下出门,特意嘱咐奴婢给姑娘上药,姑娘哪里?受伤了?”
宜锦假装镇定地接过药,回?道:“不过是昨日上马车撞到了腿,不碍事?,是他小题大做了。”
芰荷信以为真,便没有再追问,宜锦终于松了口气,但想到始作俑者?,忍不住捏了捏手中凉冰冰的?瓶子。
凭什么都是人,一夜过去她累得要?死要?活,他却仍旧生龙活虎?
难不成真的?是她太虚了要?补补?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梳妆更衣后,她才琢磨出哪里?不对劲,昨夜她本想询问萧阿鲲被召见之事?,却被男人拐到了床榻上,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理了理衣衫,道:“几位先生早起议事?,恐怕还未用早膳,咱们送些过去。”
芰荷自然应下。
王府书房内,段桢等人正襟危坐,昨夜殿下被圣上召见之事?他们都有耳闻,忧心忡忡,后半夜从宋骁那得知殿下回?府,他们才稍稍心安。
“今晨几个小国使节均请奏归国,唯独忽兰没有动静,魏燎来信,忽兰派小队骑兵骚扰边境,不成气候却实?在恼人。无圣令也不得反攻,着实?窝火。”
萧北冥看着舆图上的?标记,指关节敲了敲矩州城的?位置,“此次忽兰王未亲自来祝寿,只?有两种可能:一,魏燎的?推测为真,忽兰王病重;二,忽兰王偏疼长子,派不受宠的?次子前来,也是防备一旦两国开战成为人质。无论如何,魏燎镇守的?矩州城都是重中之重。不可掉以轻心。”
“眼下圣上不会轻易下令反击忽兰,忽兰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正是兵强马壮之际,即便开战,也是苦战,乃是下策。”
萧北冥看了眼窗外被云遮住的?日头,垂眸道:“乌云蔽日,总有人会等不住。”
段桢摇了摇羽扇,“皇后与靖王确实?是等不得了,原本靖王与章家嫡女的?联姻定在明?年开春,但章琦心急,也怕宫里?那位……,遂已?将婚期提至下个月。”
蒲志林大掌抚了抚密集的?胡茬,分析道:“倒也不是坏事?,靖王成婚,京中的?胭脂水粉铺子也能赚一大笔银子。”
段桢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一说到钱就两眼放光。
萧北冥将手中的?文书递给蒲志林,说道:“这个月你?随船队去一趟兖州,替我送封书信给兖州知州陈谅。”
若经?水路,兖州到燕京也不过两日来回?的?脚程,蒲志林没有问原因?,痛快应下。
“至于段先生,之前魏燎交给我的?锻造图,还需要?找个靠谱的?铁匠,月末之前,若能将那兵器打出来最好。”
段桢眼睛一亮,“殿下说的?可是那神臂弓?”
萧北冥颔首,眼眸中尽是势在必得,“忽兰以骑兵为主,机动性强,龙骁军上一次战败,虽有后方军需供给不及时之故,但也有方阵变换困难,缺乏远程攻击武器之故,若是神臂弓能造成,一次发十弓,射程有三百步,便可阻碍忽兰先锋骑兵的?步伐。”
段桢微微一怔,自腿伤之后,这是殿下第一次主动提及龙骁军,没有再避讳,是个好兆头,“这件事?便交给属下去做。”
他直觉殿下昨夜入宫不只?这些事?,但殿下既然不说,想是有自己的?道理。
三人商议得差不多,骆宝便报王妃送了早膳来。
蒲志林登时来了精神,王妃一来,他们便都有口福了,上次做的?桂花饼竟比矾楼卖的?还要?好吃,可惜就那一次,后来便是想吃也没机会了。
段桢看出这人的?心思,羽扇摇了摇,嘴角有压不住的?笑?意。
萧北冥见骆宝手里?的?食盒,却不见知知的?影子,便知道是她怕打扰,只?递了东西,人却在外候着,蹙了眉头道:“下次直接请王妃进来,不必通报。”
这句话的?分量可想而?知,骆宝忙放下东西,出去迎王妃。
宜锦进了屋,目光直直落在罪魁祸首身上,但男人假装低头饮茶,根本不敢看她,宜锦笑?了笑?,将食盒打开,贴心地给几位先生都上了茶点,“今秋的?桂花实?在不错,晒干了做的?糕饼入口即化,香气四溢,这些是最后一点,若想再吃,便只?有等明?年了。”
段桢蒲志林一听,不再客气,瞬间就下了手。
萧北冥咳了一声,两人收了手,但也只?剩最后一块,方要?去拿,却见宜锦笑?意盈盈地拦住,“殿下最近嗓子不好,还是不要?再吃甜食。”
萧北冥默了默。
段桢等人吃完糕点喝完茶,也不敢再留下看戏,便声称有事?告退。
等乌泱泱一屋子人都去了,宜锦才抱手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昨夜父皇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许再搪塞我。”
萧北冥挑了挑眉,指了指最后一块糕点。
宜锦拿他没办法,“吃完了再说。”
萧北冥没有客气,但他自小吃东西就格外斯文,即便只?是一块糕点,也吃出了琼浆玉液的?感觉,等到喝完茶,他才道:“昨夜父皇召见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在皇极殿待了一晚。”
萧北冥垂首,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神情?淡漠,“他不过是想试探我是否安分守己罢了。”
宜锦心中一紧,不知怎得有丝酸涩,倘若没有经?历上辈子的?那些事?,恐怕她也会以为他丝毫不在乎这些,但其实?,萧阿鲲怎么会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