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较。”
她左一个“自家夫君”右一个“我家世子”,听得戚珩洲脸色铁青。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朕面对这一切?”他对上谢凤林平静的眼神,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本就是天子该做的。”谢凤林眼睛一弯:“这活儿臣可不能帮您。”
戚珩洲沉默下来,他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
谢凤林等了数息,问道:“陛下若无其他的事情,臣这就告退了。”
戚珩洲摆手示意她走。
谢凤林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坐在御案后的戚珩洲,“对了陛下,您说的信臣没有收到,油纸包里只有一张纸条。”
“什么?”
谢凤林留下震惊中的戚珩洲,离开太极殿,走下台阶时回头扫了眼庞椿。
连庞椿都不是戚珩洲的人,他这些年在洛阳到底是怎么经营的?
柳嬷嬷跟上谢凤林,二人乘马车往回走。
谢凤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春风和煦,晴空万里。“等会儿回去可以带世子到院子里走走,整天闷在房间不见阳光对身体不好。”
“是,”柳嬷嬷道:“世子这病,有一些是幼时留下的,另一半是他自己不注意,若好好调养,多活动,强身健体,一定能好转。”
谢凤林也这么想,江家人似乎都觉得江术在家躺着才算调养,其实在能走动的时候,多动一动,才是对身体好。
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可以带他去骑马。
——
江术此时正在院中散
步,连躺了几日,不免有些腰疼。
今日午后暖和,他就想到外面活动活动筋骨。
因为染了风寒,好几日没去赵氏房中,他先去给母亲请了安。
赵氏每天都到东小院看他,端详他的面色,“今日看着好了不少。”
江术颔首,“再休养两日就回去上值。”
“不急不急。”依赵氏的想法,江术这身体,就不该考功名入仕,随便捐个官,在家呆着最好。
奈何江家人一个比一个活得小心,生怕被别人抓到错处,官一定得是自己考出来的。好在江术这孩子脑子聪明,顺顺当当就考中了进士。
“乔儿、月儿今日上学么?”江术问,“好几天没见她俩,想去看看。”
“她俩现在上午上学,下午在房中学做针线。”赵氏说:“姑娘家么,也没必要读那么多书。”
江术笑笑,没反驳母亲。他先去看江月,小姑娘根本没在房中做针线,而是偷偷拿着九连环玩儿。
见江术进来,她也不怕,吐吐舌头,“大哥病好了吗?”
“好多了。”江术没说她,小孩子贪玩是很正常的,家里又不是没有做针线的仆人。
他在江月房中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往江乔住的西跨院走。
按江家的习惯,这会儿主子们刚午睡醒,没什么要紧事,下人们或在房中休息,或三三两两聊天玩闹。
江术从正院的后面绕过去,经过廊下时,听到房中一个婆子的声音,这声音江术记得,
是江乔的奶娘林嫂子。
“……你是没瞧见,咱们世子夫人今天打扮得跟天仙似的就出门了。”
“等会儿回来我去门口瞧瞧。”另一个婆子道。
“等会儿回来未必还穿着那身呢。”林嫂子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另一个婆子不解。
“今日世子夫人进宫去了,穿这么漂亮进宫见谁,还用我说么?”林嫂子说:“侍寝时若弄脏衣服,陛下肯定得再赏她一件。”
“哎哟,夫人这真是……何苦呢?直接进宫不就得了,非得占着咱们世子,又偷偷摸摸的。”
“她一定也想入宫,只是皇后不答应吧,而且咱们这个夫人吧,在军中那么多年,天天跟男子混在一处,估计早就不清……”
林嫂子话音未落,忽听到窗外传来咳嗽声,她忙推开窗,就见世子站在窗外,正偏头咳嗽。
林嫂子和那婆子对视一眼,也不知世子听到多少?
林嫂子脸色煞白,有些无措。
江术喉头腥甜,竟是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