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眼前发黑,身子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柱子才站稳。
林嫂子和那婆子见状,便知世子一定听了不少,顿时吓白了脸,跑出房间,绕到后面来跪下求饶。
附近已经有其他丫鬟注意到这边,跑过来关心,见俩婆子跪伏在地,有点莫名。
江术缓了两口气,将染血的帕子攥在手中,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
跑过来的丫鬟注意到江术的眼神,
背后不自觉发凉。
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眸子,此刻冰冷的没有一点情绪。
“世子,莫要气坏了身子。”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劝道。
林嫂子和另一个婆子低着头,没看见江术的神色,他们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又多难听。
不过,他们说的是世子夫人,不是世子,这件事应该也不会特别严重,更何况世子一向宽仁和善,从不责罚下人。
林嫂子想了想,抬起头开始抽自己耳光,“世子,奴婢错了,奴婢多嘴……”
江术漠然地看着她,半晌轻轻蹙了下眉,吩咐旁边的丫鬟,“先把她俩嘴堵上,拉到柴房去。”
二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只是拉到柴房关几天而已。立时磕头谢恩。
江术没理会二人,丫鬟叫来人把两个婆子拉下去。这动静惊动了在房中做针线的江乔,她跑到后面来,看见自己奶娘的嘴里塞着东西被拉走,眼眶顿时红了。
“大哥,林奶娘她怎么了?”江乔望向一旁负手而立的江术。
江术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乔儿乖,你长大了,不需要奶娘了。”
“不,我要奶娘……”江乔叫出来,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好,又垂下脑袋。
“继续做针线吧,改日哥哥再来看你。”江术说着转身往回走。
这事儿只惊动了江乔院中的几个人,江术走后,大家都以为事情算结束了,反正世子一向息事宁人,谁也没放在
心上。
过了大概一刻钟,有人看见江家的老管家带着人去了柴房。
接着,柴房那边传出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说什么?世子让人做了什么?”
正院内,赵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榻上站了起来。
“世子让管家去把柴房内二人的舌头割了。”
赵氏震惊地张大嘴巴,仍旧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术儿从未责罚过下人,连罚跪都不曾有过……怎么会……”
“听说是那两个婆子说了不该说的话。”来传话的家丁也难以置信,但他当时就在管家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不管说了什么也不至于割舌头吧,这……这太残忍了。”吴姨娘也被吓到了,“管家也真是的,世子让他去,他就去啊……”
“世子说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谁敢求情就赶出二门。小的从未见过世子那个样子。”
“你应该赶紧过来禀报夫人啊,再不行还有侯爷……”吴姨娘急得跺脚,林嫂子是江乔的奶娘,江术这么做,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世子说,侯爷和夫人问起来,他担着。”老管家也是看着江术长大的,知道他轻易不动怒,这回一定是那两个婆子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术儿现在人在哪儿?”赵氏问。
“世子气得咳了好几口血,被人扶回东小院去了。”
谢凤林和柳嬷嬷到得侯府,就觉得府内气氛不太对。
丫鬟婆子们交头接耳,似乎在打听什么,一副人心惶惶的
样子。
谢凤林还没进东小院,就见立夏跑出来,“夫人……”
“这是怎么了?”
“世子,世子他生气了。”立夏不敢说割舌头,在她看来,这是宫里才会有的酷刑。
谢凤林挑眉,“能让世子生气可不容易啊。”她说着快步进了院子,“让我看看,谁欺负我们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