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的!
若非不想在原悄面前失了风度,他这会儿恨不得冲进去将人拎出来。
但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脸皮自然也没那么厚了。
他不愿让原悄觉得自己行事莽撞,只能先控制住情绪。
原君恪现在不让他名正言顺和原悄见面,那他就把原悄约出去见面。
“殷时,下午你当值吗?”卫南辞回大营之后,朝殷时问道。
“不当值,怎么了头儿?”
“你替我送个信。”
“送什么信?密函吗?”
“别问那么多,回头有你好处。”卫南辞说着铺开了宣纸,示意他给自己磨墨。
殷时见他这么正式,只当是要送什么重要的信件,忙替他研好了墨。
卫南辞本意是想写信约原悄出来见面,但提起笔时,却发觉自己一肚子话想朝原悄说,一时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深吸了口气,想到早晨客栈里空了的房间,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
他想起清晨原悄熟睡的脸庞,想起对方因为做梦而轻颤的睫毛、被他亲得微。肿的嘴巴,以及满身的烈焰味道和抹不去的痕。迹……
彼时,他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把人弄醒,所以起身去了街上。
他以为少年昨晚那么累,肯定会睡到日晒三竿才能醒。
于是,他去买了炸年糕,又去江月斋买了吃的。
怕年糕凉了,他还特意揣在了怀里。
可他回来的时候,房间却空了。
卫南辞想问问原悄,走的时候为什么不给自己留句话呢?
可他随即想起来,原悄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一大早醒来见不到自己,肯定会觉得委屈吧?
于是,他在信里将自己一整个早晨的心理活动和行动路线,都告诉了原悄。
信是殷时亲自送的。
原君恪聪明一世,只想着防卫南辞,忘了叮嘱门房防着殷时。
所以原悄很快就收到了他的信。
“我们卫副统领说了,要在下确保原小公子真的看了信。”殷时朝原悄行了个礼道:“他说怕您把信直接丢了,所以让在下看着您读信。”
原悄生怕事情传到原君恪耳中,想着快点将人打发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当着殷时的面就把信拆开了。
信封拆开的一瞬间,原悄便闻到了熟悉的烈焰味。
这说明,卫南辞写信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
原悄拿到信的时候,心里其实挺紧张的。
他不知道卫南辞会朝自己说什么,会质问自己吗?还是会说什么不好听的?
但他打开信之后,就知道猜错了。
卫南辞啰里八嗦地写了近三页纸,开头是描述他昨晚以及今早的心情,还顺便夸了一波原悄睡着的时候多漂亮,中间写的是他怎么逼着尚未开张的年糕铺子的老板给自己炸了一份年糕,后头写的则是他回来后没见到原悄时的怅然若失。
不知为何,原悄看到卫南辞这些碎碎念时,心底竟莫名生出了点满足感。
就好像他一早起来时心里空出来的那个地方,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了。
直到他目光落在信的最后,一张脸唰得一下红了。
这家伙竟然在最后问他疼不疼,还保证下次一定会轻点。
原悄:……
什么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