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左筝也听说了些:“可这是太子的主意,世雅就一点自己的私想没有吗?”
话说得太冲太直接,发现王勤变了脸色时,就后悔说得太白了。王勤坐起身来,上下打量左筝:“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世雅设局办事,不都是从来为太子铺路架桥的吗?怎么左筝今天的话说出来,却有些别的意思似的?
左筝心里暗自骂了自己十万八千遍,叫你嘴快。但这样的事……“我也猜不透,可是世雅做的事,就是让我想往那里想。”虽然猜不透,但隐隐约约觉得世雅象是还有什么打算似的?
可到底是什么打算嗯?
第二天,王勤上值去后,左筝备了些礼物坐轿到了离得不远,亦在东城居住的沉香叶府。
见过两位叶夫人,客套几句后,和申媛回到了他们的院落。这些年这两个人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甚是高产。堵得两位叶夫人一点没有‘纳妾’的想法,四个子女足够丰厚的后嗣了。况且孩子多了,申媛一个人看不过来,自然要劳烦祖母太祖母照看,两个老太婆虽然性格古怪了些,但是看沉香的样子,就知道教养后代还是有些办法的。四个小家伙都十分有规矩,两个男孩都到了进学的时候,女孩小些,大半时候呆在祖母太祖母身边。
“但愿出嫁前,能圆了你婆婆的愿。”男孩子家无所谓,顶着沉香公子的名头,不怕娶不着好媳妇。可女儿就不一样了,要是回归宗室,便是宗女。论起婚嫁来,自是再添一份尊贵。“殿下有没有漏过口风,打算封沉香一个什么?”
左筝不是外人,申媛也不瞒着:“太子嘴一向是紧的,太子妃倒是露了些意向出来,再怎样也封个侯。”这样才能和宗室其它的力量对抗。
算了算宗室的这些叶氏亲贵,左筝得承认,确实得至少是个候。否则可真不好弄了!
“不过算下来,到底算是哪辈的?”
申媛想起这事来就有些想笑:“他家几代晚生子,沉香的辈份可是不低。比尊上还要大一辈。”
啊?
左筝先是惊讶,而后忍不住也喷笑出来。比皇上还长一辈,岂不是比殿下要大两辈了?可真是乱套了。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续茶的时候,申媛眼中闪过一丝流光:“说吧,您大架光临,到底有什么事?”
左筝有些为难,两件事,哪一件都不太好问。这个申媛的脑子颇好,听世雅在背后说过好几次,沉香和名媛两个正经的一对贼夫妻狼狈为奸的很。自己的脑袋……
申媛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太子殿下新赏的贡瓷,婆婆太婆喜欢的什么似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贡瓷确是要比市面上卖的好许多!
“殿下,有和你们说过什么……比较有趣的话吗?”想了半天,左筝总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了。
申媛十分配合,前思后想一翻后,有了定案:“最出彩的一句,便是太子妃殿下在头一次到庆阳的时候,与沉香说的:身在高位,当知天真可耻。”
结局(下)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岑染最近在研究水塔,在西凉的时候借助风车带来的动力,拉着压杆一上一下,才能把山下的水压到山上去。西凉的风大,是天生的能源。可是这东西到了江南后,麻烦就来了。江南风柔力微,除非到了海边,也看天气才会有大风。没有能源作为动力,相应的东西便转不起来。威后的书里倒是画的蒸汽机的图册简介,看嘛大概看得懂些,可是从哪里来那么许多的煤?用油烧成本更高?但是没有煤没有油,就要耗费大量的木材,就会有毁林伐山的可能。如果开煤矿…………呵呵,威后没留下相关的书,岑染本身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履行这个水塔,才可以解决灌溉的问题咧?江南是水乡,但也有山田旱地,雨水丰沛时要怎么才能尽快的把水导出去?难题啊!
正在书案上摆弄一堆锋银处给打造的小齿轮小拉杆套筒之类的小东西时,左筝和名媛一起来了。这两个人怎么凑在一起了?真是难得。
离开书室,到了花厅。
初夏时分,风暖花开的,屋子里摆了许多花卉,香气宜人,很是养眼。
南疆如今是盛华的地盘了,每年都会贡上来许多新茶,让锦红给两个人沏上新茶尝尝鲜。对于茶这东西,左筝既没研究也没爱,名媛却说了一大通。宝剑赠英雄,自然包了一斤让名媛带回去。然后,开门见山:“一起来,有事?”
左筝低头没说话,不想对上世雅的眼睛,倒是名媛左右瞟了瞟,含笑回话:“殿下,能和臣妇们讲明白,您办那个行,到底想干什么吗?”这事不只左筝好奇,申媛的心里也痒痒死了。在左筝来找之前,申媛就怀疑太子妃另有目的,左筝上门问了那种话,就更错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
岑染看了一眼左筝,昨天这人出去不是打听那件事去了吗?怎么会转到金玉满堂行上面去了?
不过这种事迟早是要和这两个人说清楚的,早说清楚些也好。放下茶盏,正色道:“你们两个要是有强硬的娘家后台做底,还会如此吗?”当初在东京时,申镜离做首辅,叶家那两个夫人要是知道儿子要娶申媛,八成乐得会开花。可转到庆阳后,却看申媛死活不顺眼了。至于左筝……“我要是娘家得力,大概婆婆也不会一直瞒着他,出了事也不说,等着让他自己明白。”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死的是一个儿子并不是十分喜爱的媳妇。如果娘家得力,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千不看万不看,还要看娘家对王家的助力。所以说,有个可靠的娘家真的是很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