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斯见微,你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根本就不懂真正爱一个人”。
斯见微从没这么伤心过,也没从没这样怀疑过自己。
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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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苏回国后,斯见微连续几天都呆在这座鲜花庄园里,没事他就种种花,遛遛狗。
到了晚上最难熬的时候,他开始酗酒。
斯知博催他回国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
斯见微直接将一纸辞呈递交董事会,反正他妈的他早就管够了。
谢卿河亲自从国内飞到曼城将烂醉的斯见微拖回伦敦的家。
斯见微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谢卿河开始打包收拾他的东西。
到阮流苏房间里的时候,他现壁柜里摆满了斯见微送她的各种礼物,奢侈品珠宝几乎都没拆封,衣服的吊牌也都还在。
阮流苏从不主动碰这些东西,那条星星手链,她卖掉后,把现金转给了袁盈盈,袁盈盈前几天还给了斯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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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河打心里觉得阮流苏这姑娘是真好。
他记得那年寒假,斯见微回国养了条小奶狗,体弱又爱生病。
小奶狗就认斯见微,其他人谁都不要。
喂奶,喂药,打针都得斯见微亲力亲为,可把人折腾得够呛。
斯知博特别看不上斯见微这副不值钱的样子,爷孙俩在家里不知道为这条狗吵了多少次。
每次吵完,整个斯公馆都没人敢说话。
就阮流苏这小姑娘来了笑眯眯地,三言两语就能哄着斯见微给斯知博道歉。
谢卿河还记得,那回是因为早上遛狗是去花园还是去喷泉池,爷孙俩吵得厉害,斯见微又犯倔,抱着狗和行李要出去住。
阮流苏刚好过来,拉着斯见微到角落小声说:
“你们平时都见不到面得,爷爷年纪也大啦,他可是好不容易从南边赶回来,就为了陪陪你过过元旦,马上我们又要走了,过年也不能和家人一起,斯见微,你不可以对亲人这个样子的。”
斯见微低头瘪着嘴靠在墙边很不高兴。
阮流苏踮脚抱着斯见微主动亲了亲:
“我以后每天都来看璨璨,帮你养好它,但你要保证,快过年了,不能在家里闹脾气。”
斯见微被她这么抱着,过了很久才有了些反应。
他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但谢卿河还是听见斯见微最终心甘情愿地说了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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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小孩儿是相爱的,爱的很用力,谢卿河看得明白,旁人也都能感受到。
只有他俩不自知。
谢卿河问斯见微,这一房间的女士奢侈品怎么处理,要不要转拍出去。
“放着吧。”斯见微淡淡地说,但他心里堵得跟什么似得。
阮流苏用过的那两个包还是他强拆,又强迫她用的。
剩下的礼物,她一样都没带走。
斯见微再一次认识到阮流苏的决绝,心抽搐地疼。
他又开了瓶酒,灌了几口,感觉好受了点儿。
秦书淮是第二天下午被谢叔叫到家里的。
“昨天看他喝醉了,一直拼着这个。”谢管家把那张碎了又强行被拼好的拍立得递给秦书淮看:
“他喝多了眼花,拼半天趴在桌上就哭了。”
谢管家把照片正面朝上递给秦书淮看:
“我最后给悄摸儿给粘好了,不然他都不肯睡觉。”
谢卿河看着照片上穿着红色球衣的斯见微,很不理解:
“也不知道他对着自己照片儿哭那么伤心干嘛。”
秦书淮直接就乐了,他把用透明胶带粘合的拍立得翻过来,指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给谢卿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