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地翻看着这签筒,在顶面发现一个缝隙,用力扣开,里面签文和树枝混在一起。
鹤华背着手,一步三摇地晃过来,见他已经打开,夸耀似的挑眉问道:“我聪不聪明?”
“嗯,聪明。”沈槐安垂头轻声应和了一句。
沈槐安语气诚恳,鹤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信神佛,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不敬,横竖求神拜佛嘛,图得就是个开心。
她自小在道观里长大,知道一般佛前尊位下会有备用的签文、符纸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拿了一个,去外面撬开,把其他签文都拿了出来,独留下上上签在里面。
一百签,上上签只有十签。
她试了试手感,觉得太轻了些,正好旁边有几棵矮树,她就撇了些枝桠塞在里面,虽还是不像,但勉强也够重量了。
这下他随便摇,摇出来的都只能是上上签了。
鹤华从衣襟里抓住一大把签文,稀里哗啦地全摊在桌上,她蹲在沈槐安面前,戳了戳他的发冠,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要不我们重新……”
沈槐安吸了吸鼻子,猛地攥住鹤华的衣襟,将她拉的一个踉跄,蹲立不稳地朝前半跪下去,还没等她开口,沈槐安低头吻了上去。
与她相遇已是上上签。
她才是他的欢喜佛。
夏季的暑气升腾,温热潮湿,鹤华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沈槐安身后的古树,古树高耸入云,看起来……
很软,还有些甜……
她睫毛颤了颤,逐渐半阖上,嘴唇上的那点子甜还没尝出味道,就撤回去了。
胸前的力道一松,鹤华没反应过来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睁着那双含情凝睇的桃花眼,满是愕然地望着沈槐安。
沈槐安一愣,连忙伸手去扶,“我……”
鹤华捉住他的下巴,一把将他拉下,不同于刚刚的一触即分。
津液纠缠,唇齿相依。
他就像溺水的人抱着浮木,两只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衣服,张着唇舌予取予求。
直到沈槐安喘不过气,呜呜咽咽地扭动着身子,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让他趴在怀里细细地喘着。
湿热的呼吸扑到她脖颈上,她将人挖出来,在他嘴唇上又是响亮地一声,换来了一下娇嗔地轻拍。
沈槐安趴在她怀里,柔软、舒适,带着令人安心的温热,像是回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被隔开,仿佛那个烛火莹莹的春夜。
漫天星光沿途散播,长路尽头总有灯火。
焰火
烈日已经西斜,偶有一阵风吹来,沈槐安轻轻地推了推鹤华的胳膊,“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我们该回了。”
鹤华低头看去,薄薄的双唇,此刻像是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泛着糜红,她用拇指揉了揉,低声道:“肿了。”
沈槐安努力地想板起脸,却是一副怯雨羞云情态,“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