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胎儿看起来还未足月,咱们可以把排查对象着重放在适龄生育的妇女身上。”
靳超仿佛还是没能从恐怖恶心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一路上都脸色苍白。
“可问题是咱们村就那些人呀,适龄生育的妇女就更少了,咱们基本都排查过来了,没有一个有条件生娃儿的!
要么就是娃刚出生没多久,要么就是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顾没空怀,再要么就是自个儿男人不在身边儿……”
周厚民在路边找了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不肯向前走一步路。
“靳书记、周主任!”众人歇息的档口儿,刘崇顺悄悄地从道路转角处探出头来。
“呦,刘书记,这是又发现什么大新闻啦?”周井井抬起头看着刘崇顺偷偷摸摸的样子,就想怼他两句。
“不是不是,我是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刘崇顺扶了扶压在鼻梁上的眼镜,又“咳咳”清
了清嗓子。
“什么线索?”众人立马来了兴致。
只见刘崇顺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看,然后猫着腰,踮起脚尖走到靳超和周井井跟前。
“什么线索你倒是快说呀!”周厚为不耐烦地问道。
“嗨,我说小为你这人,急个啥!就你这性子,那这辈子都别想当正职!”刘崇顺白了他一眼。
周厚为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听他言语。
“我昨儿晚上呀,在周厚言家喝酒,出门的时候,听到一声极其恐怖的惨叫!”刘崇顺说着,又停下来,看看众人。
“刘书记,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一向好脾气的靳超也有点儿按耐不住,他不是对案件有兴趣,而是想赶紧把这篇儿翻过去。
那死胎的模样,估计要成了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那惨叫声是个女人发出来的,既然我能在周厚言家门口听见,那周厚言肯定听到了更多线索!”
刘崇顺把双手往后面一背,又做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刘老头儿,上班的时候就只会打官腔、卖关子、瞎逼逼。现在退休了,还是这屌样子!”
周厚为在去往周厚言家的路上,几乎把刘崇顺骂了个体无完肤。
“还以为能给咱们提供多宝贵的线索呢,结果只是把咱们引到周厚言那去而已。”周井井也不满地嘟囔着。
“哎,有线索就是好事儿,反正咱们也就剩周厚言家没排查了
,正好去一趟呗!”靳超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表面上坚持乐观主义。
“呦,靳书记,真是稀客稀客,快请进,请进!”周厚言看到村委班子到访,一脸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
“呦,二姑也来啦!”看到周井井,周厚言依旧保持住了自己的招牌笑脸。
“哦,不劳烦周大哥您招待了,我们来也就早上那档子事儿,想问问你是不是了解一些情况。”
靳超三言两语把刘崇顺告知的内容,向周厚言复述了一遍。
“这事儿呀!”周厚言咧了咧嘴角,欲言又止。
“说实话,我也听到了女人叫声,而且不止一次。”
“那你听出是哪家传出来的了么?”周井井急着问道。
“哪家传出来的,咱可听不出来,不过,好像是我家正北边儿,你们到北边儿找人问问?”
周厚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再透露其他事了。
看周厚言摆出一副要送客的姿态,靳超很知趣地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带着众人离开。
周厚言家正北边是老姚家,姚家早年和周厚言交好,从姚家岭搬到了周家村。
可后来,老姚因为占地问题跟周厚言起了纷争,两家便从此闹毛,不再来往。
老姚有个独生儿子,读书时成绩不行,改上技校,学起了厨师,目前在乡里街道上的一家饭馆后厨打工。
大家伙儿找到老姚时他正准备出门。
“唉!你们早上不是来过了么?咋还来呢?那事儿能
跟我家有关么?真是的!”老姚不耐烦地推开众人。
“那,您老这着急忙慌的要上哪去呀!我骑车送您吧!”靳超又做出了一副老好人的架势。
听到靳超这番语气,老姚也缓和下来,“唉,我那不孝子,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都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回来帮帮忙,准备点年货啥的。
他已经两晚上没回啦,我寻思着去乡里找找他,顺便也置办点年货回来!”
说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推出了自家的破烂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