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灵笑了下,点头:“多谢五郎。”
吕让捻了捻手指,又道:“与我要成亲之人就是你认识的谢家女郎,你们投缘,不必担心她会薄待于你。”
闻灵温顺地跪坐在那里,没吭声。
吕让去看闻灵,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那股子被压下的烦躁又上来了,面上却仍是一副温柔的样子,道:“听闻她对于成亲这事有些抵触,你若是有空,便替我多去叶府走几趟,多劝劝她。”
闻灵眼睫一颤。
这些时日,她正愁找不着理由去见叶荣舟,吕让却平白送给她这么一个好的借口,她实在不知该说他是聪慧还是愚笨才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这样给她提供便宜,她自然要好好领这个情,于是她点头道:“是。”
他说什么,她都顺从,这对吕让来说本是好事,但不知为何,却让他愈加烦躁。
“你”他刚想问她为何不哭不闹,难道心里不会觉得气愤委屈,却见家将吕平川过来,凑耳说了一句话。
他眉头一蹙,问道:“何时?”
吕平川答道:“午时一刻。”
半刻钟前。
吕让面色有些阴沉,他抬眼瞧了下若无其事吃饭的闻灵,抿唇不语。
闻灵离得近,听到了‘齐三郎’几个字,她轻眨了下眼睛,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五郎若有事,可先行离去,不必顾念我。”
吕让沉默片刻,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在这东市好好逛逛,我留几个人供你差遣,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完未等闻灵回复,便起身带着人离开。
见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闻灵才瞧了眼关上的窗户,随后眼神一转,慢慢抬手拿起一盏酒水往嘴边送,手一歪,些许酒水泼洒在胸口,前襟湿透。
她慌忙伸手捂住,朝吕让留下的几个健奴吩咐道:“我衣裳湿了,你们去找掌柜的要间封闭的包间来,等我衣裳干了再走。”
这里只有三面屏风遮挡,若是有人在走道经过,自是很容易瞧见,其中一名健奴赶忙跑下楼找掌柜要了三楼的一间厢房,领着闻灵进去后,跟其他人一起把持在楼梯口。
闻灵关上门,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不到片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便闪了进去,窗户又被猛地关上。
此时,吕让方在楼下登上马鞍,在一片嘈杂中,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异样的响动,便下意识地回头去瞧,却只见酒肆旁的帆旗随风舞动,二楼上人来人往,并没什么特别的。
“将军,可有不妥?”
吕让抿紧嘴唇,道:“没什么。”然后狠甩马鞭往齐尚书府上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酒肆三楼背面的一处厢房里,闻灵正被叶荣舟压在墙上亲吻。
他力道太大,闻灵忍不住轻哼一声,捏紧了他后背的衣服。
“郎君怎么跟到这里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在亲吻的档口,她终于找着机会开口讯问。
叶荣舟掐紧她的腰,在她嘴角轻轻啄吻,没有回答她,手臂一用力,将她单手抱起放在了房间的梨花圆桌上。
他生的高大,这个高度,闻灵反而松快些,她伸手搂住叶荣舟的脖颈,与他口角追逐。
衣袖宽大,随着她扬起的手臂往下褪,漏出白皙纤细的臂膀,叶荣舟将手覆盖上去,掐出几道通红的手印。
两人动作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三层五足银薰炉,惹得站在楼梯口的一个健奴来讯问:“小娘子,您没事儿吧?”
他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闻灵攀着叶荣舟的脖颈,额头微微冒出细密的汗珠,于亲吻中抬起头来,努力调整着呼吸,待气顺之后,才慢慢道:“无事,不小心打翻了熏炉而已。”
那健奴听见她这样说,便点了头,道:“那就好,小娘子若有事,尽管叫我们。”
闻灵感受着叶荣舟在耳边的亲吻,身体一阵战栗,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唇,眼含春水地道:“知道了。”
等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叶荣舟才闪了下漆黑的眼眸,吻了下她的手心,然后移开,捧着她的脸重新吻了上去。
他抬手时,闻灵好似瞧见他右手食指的指甲里有一抹红丝一样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便陷入了又一轮由他编织的温柔缠绵中。
这次的亲吻比上次要更加激烈,持续的时间更长,到了最后,闻灵险些有些承受不住,她浑身发软,迷蒙着睁开一双含泪的双眼,于喉咙里发出一道缠绵的抗议声,将指甲掐进叶荣舟的后颈皮肤。
够了,再多就要窒息了
半晌,叶荣舟终于吻够了,满足地贴着闻灵的唇角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嗟叹,然后将脑袋移到她裸漏着大片肌肤的肩窝上,轻声喘息。
闻灵抱着他,忍不住想,这人瞧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没想到骨子里这样强势,她方才还以为他要将自己给吃了。
她喘着气,小声道:“郎君也太急切了些,把我都弄疼了。”
叶荣舟抱着她,闭上眼睛,良久,才开口向她致歉。
“是我的不是,小娘子别恼我。”
亲近叶荣舟听了,耳朵迅速红成一片……
叶荣舟想起方才看见她和吕让在一起的样子,口中又开始发涩,心中更是像烈焰翻滚,无尽地灼烧着他,这种滋味,他从未体会过。
太苦,太酸、太涩。
她真是把他给害苦了。
待两人都平息呼吸,他方才终于放开闻灵,替她理好有些松垮的衣衫,将她从桌上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