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盤江到了廣西境內後與其他支流匯合,便成了紅水河。
此時這對苦命夫妻,一個正順流而下,一路向東,一個正逆流而上,藉助現代科技的力量努力西進。
孟恬恬看了眼,照著這個度,今晚就能相遇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這時候老媽所在的流域下起了大雨,她不得不暫時靠岸,去河堤上躲雨。
結果岸邊叢林密布,險象環生,霍齊家剛找了個雨水沖刷出來的洞穴躲了進去,就被裡面的毒蛇攆了出來。
還好她臨危不亂,趕緊掏出了蛇蟲散,硬是把那耀武揚威的眼鏡蛇嚇跑了。
她喘著氣,頭頂是瓢潑大雨,身後是難測的險境,只能就地取材,準備找些樹枝藤蔓臨時編織個躲雨的斗笠。
孟恬恬趕緊空投了點物資過去,為了避開張世傑的視線,她把兩個帳篷,兩套雨披雨靴投在了山洞裡,並提醒了霍齊家一聲:「媽,洞裡有躲雨的帳篷,你別怕,裡面沒蛇了,你去取一下。張伯伯要是問,你別提我,就說是剛剛匆忙之間看到的。」
霍齊家趁著閃電划過夜空的光亮,趕緊鑽回了山洞,張世傑想阻止她,可他一想到她那抗拒和生疏的態度,便只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結果霍齊家把手電交給了他:「你就在這裡照著,給你樹枝,萬一有蛇,你就戳它。」
張世傑沒說什麼,接過東西等在了洞口。
片刻後,霍齊家真的拖著兩套帳篷和雨披雨靴出來了,她分了一套給張世傑:「等大雨過去了再走吧,來,我先幫你把你的支起來。」
張世傑沉默地照做,不一會就把自己的帳篷固定好了,他很意外:「這材質看著很先進,剛剛拆封的時候刀子都劃上去了,居然沒破。」
「嗯,也許是鬼子留下來的吧。」霍齊家找了個合適的藉口,「好了,你休息吧,這裡是一些壓縮餅乾和飲用水,給——」
丟下東西她轉身張羅起自己的帳篷來。
張世傑要幫忙,她卻笑著拒絕了:「你都幫了我這麼多年了,也該歇歇了,等會老謝找過來,正好讓他看看我這五體不勤的樣子,好叫他知道,我沒他不行。」
「……」張世傑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什麼,他看著霍齊家故意把自己的帳篷搭得歪歪扭扭的,一絲苦澀湧上心頭。
他就這麼等著,等到她的帳篷可以入住了,這才進了自己的帳篷,跟孤獨作伴去了。
霍齊家鑽到帳篷里,拉上拉鏈後忽然好奇,要是老謝從這經過了沒看到她怎麼辦?
正擔心呢,腦子裡的聲音響了起來:「沒事,我把你的位置告訴他了,等會他也要進入降雨帶了,正好過來跟你一起躲雨,跟他同行的還有十來個人,我又弄了些帳篷在山洞裡,你就別出去了,等會他到了你再說。」
霍齊家笑著點點頭,即將跟丈夫重逢的喜悅讓她困意全無,一會兒摸摸自己的頭髮,一會理一理身上的裙衫,緊張得像是情竇初開的大姑娘。
看到媽媽這麼在意老謝,孟恬恬不禁心裡一酸,媽媽要是知道老謝再婚了,一定會很傷心吧?
可是這事要怎麼告訴她呢?
算了,還是讓老謝自己去處理吧。
畢竟她只是個晚輩,該沉默的時候絕不能瞎摻和。
好在系統升級後圍觀人數增加了一個,她便乾脆也去看了看老謝那邊的情況。
這一看可把她嚇了一跳,老謝的柴油艇在水流湍急的險灘那裡撞上了亂石堆,報廢了。
剩下最後一百多里地,只能沿著河堤徒步跋涉了。
一開始還能堅持,後來進入了雨帶,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得就地休整。
孟恬恬一想,乾脆在附近又找了個山洞,投了些帳篷過去:「老謝老謝,前面山洞裡好像有帳篷。」
等老謝他們也都鑽進了帳篷準備休息了,孟恬恬才打著哈欠,看了眼剛剛洗完澡進來的鄭長榮。
驚覺他居然打了赤膊,肌肉虬實的胳膊上,還有水珠在往下滴。
婚燕爾的小媳婦忽然臊得滿臉通紅:「你怎麼不穿衣服啊,咱媽還在這裡呢。」
「她去大院那邊收拾了,昨晚都沒回來睡覺,你沒注意到嗎?」男人笑著在她身邊坐下。
今天一天他都守著她,出去逛的計劃雖然泡湯了,但他守在她身邊,被這細水流長的平淡幸福深深地打動。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
他伸手將他的小媳婦撈進了懷裡:「白天你做什麼美夢了,居然喊了好幾次我的名字。」
「啊?我……」真的假的啊,她這麼花痴的嗎?
害羞的小媳婦低著頭,不好意思去看男人的眼睛。
壞水直冒的男人繼續逗她:「你不光喊我了,還說你最喜歡我了。」
「……我,我肯定是……我……」小媳婦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想逃,卻無處可逃,哎呀一聲嬌嗔,被她男人環住了肉肉的小腰,徹底成為了俘虜。
荒唐過後,她無事可做,便問了問緝毒的事:「大哥那邊什麼情況?」
「總之就是,蔡兵被抓了個現行。他可不光是個庸醫,他還給毒販子提供情報。就咱們這邊的碼頭,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船工,裡面就有販毒的,這次被一網打盡了。大哥已經把蔡兵逮捕了,順帶著還有其他的一些毒販子,老齊幫他叫了大市的刑警隊來協助緝拿,已經押著毒販們回省城去了。」鄭長榮挺佩服謝玄英的,「大哥很會搞合縱連橫那一套,他要是生在戰國,指不定也是個什麼君什麼公子的,玩的都是陽謀,但就是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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