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越升越高,逛了半個小時就把她熱得不行了,趕緊買了兩個椰子,跟鄭長榮一起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歇著。
順便圍觀一下今天的媽媽跟老謝有沒有和好。
結果……
她發現她圍觀的很不是時候,因為老謝又又又挨打了。
也不知道從她昨晚睡著到現在這段時間老謝有沒有挨更多的打,總之,她已經第三次看到他挨打了,不過這次老媽沒打臉,而是踹了一腳。
可這個小老頭子,不但不生氣,不覺得難為情,還依舊死乞白賴地黏糊在霍齊家身邊。
這會兒車隊正停在一處山腳下,同行的人全都下了車,撿柴火的撿柴火,尋水源的尋水源,還有的正在山上攆野兔子抓野雞,有的在嘗試壘一個土灶。
總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霍齊家沒有拿出那些壓縮餅乾,而是跟大家一起為了一口吃的在忙碌著。
此時她正在溪流前叉魚,結果老謝厚顏無恥地黏上來,想從她手裡接過竹子削成的魚叉,讓她去歇歇。
她抬腿就是一腳,但她似乎留了點情面,謝振華不但沒覺得疼,還笑嘻嘻的繼續往她跟前湊。
霍齊家板著臉,依舊專注地跟水裡的魚鬥智鬥勇,老謝擱那沒話找話:「打是親罵是愛,我知道你心裡有我。」
霍齊家沒搭理他,叉中了一條魚後,便把魚叉回撤,把魚摘下來丟進桶里,濺了謝振華一褲腿的水。
那褲腿上還沁著他傷口的鮮血,她的視線有些許的遲疑,想想還是扭過頭來,繼續沉默地叉魚。
謝振華不泄氣,轉身找老孫要了刀,跑過來把桶里的魚拿到溪水邊上去宰,一邊刮魚鱗一邊故意哎呦一聲,把手指給劃破了。
霍齊家蹙眉,盯著他那鮮血汩汩的手指,想想還是把魚叉扔在了岸邊,轉身去了車上,趁著沒人看見,掏出指環里的消毒水和紗布,下車後拿給了老孫,一言不發又去叉魚。
老孫是謝振華當兵蛋子時期的老班長,這兩年在省城那邊守備海岸線,年紀也大了,老胳膊老腿的,來之前剛剛中風一次,搶救過來後正好辦了病退,這次便跟謝振華一起過來了。
他笑著起身,去溪邊把消毒水和紗布遞給了謝振華:「你這老東西,鬼點子倒是不少,這是小霍叫我拿過來的,這下開心了吧?」
「嘿嘿,開心。對了老孫,等會找個郵局,我把離婚申請寄回去。」謝振華不想拖,免得媳婦的火氣消不下去。
雖然最終還得他親自去趟民政局,可現在先把申請打了,到時候就可以節省時間了嘛!
老孫冷哼一聲,故意大聲道:「你倒是離得挺乾脆,那對人家苗金花也不公平嘛,需要她當保姆的時候就結婚,不需要了就離婚?」
「哎,這事我也不給自己找藉口了,總之,快刀斬亂麻吧。」謝振華把消毒水和紗布接過來,卻沒有包紮,故意把血滴得到處都是。
這話是說給霍齊家聽的,她卻不為所動,甚至乾脆走遠了一些,換了個位置繼續叉魚。
老孫一看樂了:「我覺著,小霍最氣的不是你結婚的事。」
「我知道,她氣我把孩子弄丟了。」謝振華很是自責,「老孫,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我倒是寧可她哭一哭鬧一鬧,可她現在壓根不搭理我了。」
「行了,知足吧,我聽張世傑說,那個左白洋還威逼利誘了好多次想娶她呢,結果人家守了十八年都沒有變心,你倒好,直接讓她的堅守成了笑話,哪怕你真的跟苗金花沒有夫妻之實,那在別人看來你也是再婚了嘛,有什麼區別呢?」老孫倒是一針見血,扎得謝振華心裡涼颼颼的。
他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我等會跟她負荊請罪去。苗金花那邊我也會給她一筆補償,總歸是我辜負了兩個女人,我不是人。」
「行了行了,也別這麼灰心喪氣,起碼小霍還是關心你的嘛,不然能讓我拿消毒水給你?你也別總是用苦肉計,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回頭煩你了看你還有什麼招。」老孫當初可是喝過他們的喜酒也抱過他們的大兒子謝玄英的。
不過後來調走了,聯繫少了,又過了幾年,都來了海島上,才又走動了起來。
當時他聽說霍齊家叛逃回了西方的消息時還挺意外的,也跟著別人罵過資本家的小姐就是靠不住。
現在證明自己錯怪了霍齊家,心裡還是挺愧疚的。
所以這次他義不容辭地跟來了,沒想到事情還挺順利,唯一不順利的,大概就是謝振華挽不回霍齊家的心了。
不過這事也急不得,他倆這才久別重逢,總要等氣消了再好好談以後的事。
於是他拍拍謝振華的肩膀,勸道:「耐心點吧,我去生火。」
生火對於他們這些老兵來說易如反掌,不一會土灶那邊就傳來了食物的香味,逮著兔子和野雞的都回來了,全都扎堆在溪水邊清理到手的美食。
霍齊家又叉了十來條魚,瞅著這頓應該是夠了,便提著桶,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土灶這裡。
她把桶遞給了老孫,自己在旁邊看著火。
這時腦子裡響起了孟恬恬的聲音:「媽,能跟我說說左白洋這個人嗎?事情是這樣的,當初跟我互換身份的那個女孩子,是老謝親弟弟的親女兒,我懷疑她是間諜,跟蹤後發現她目前跟一個叫左輝的男人有聯繫,而這個左輝就是左白洋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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