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跟我讲讲这个画的故事吗?”佟闻漓这样问到。
“这个啊。”盲人画家看向对面的画作,“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来源于一位先生。”他笑盈盈地说到,“那是我听过的最美的故事。”
佟闻漓的心头在刹那微微一紧。
“去年我在巴黎的广场上参加行为艺术,做了一个一个故事换一副画的活动,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遇到了那位先生,他撑着一把黑色,坐在我对面,问我能不能给他做一副画。”
“我说当然可以,但你要跟我讲一个故事。”
“他说好,他跟我讲一个故事。”
“谁知道哪个故事,一讲就讲了一夜,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丢失了姓名和故乡的男人,他在颠沛漂泊的生活中爱上了一个生活在异乡的中国姑娘,两个孤单的灵魂一起度过无数个浪漫的雨夜,他们相遇,相知又相爱,但是命运却残酷地把他们分开,一场异国恋最后无疾而终,但那个男人,却一直忘不了过去的日子,他沉湎过去无法自拔,靠着记忆度过剩下来的日子……”
“阴冷的雨中,我被这个故事所打动,我那看不真切的眼里,一瞬间仿佛能看到要淹没一切的雨季声势浩大地来临,那漂泊的人生里因为那细密发丝上的蒙蒙雨丝而心动,我似乎能看到那画面里黑色雨伞下他的温柔和内敛,眷恋和不舍……所以我就画了这样的一幅画。”
“小姐,您觉得,我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佟闻漓的眼里有不明朗的泪光打转,她回过神来,微笑着说到:“很好,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美好。”
“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画家脸上流露出自豪,“或许是因为我最爱这个故事。”
佟闻漓收拾了一下情绪,她转过身来,对着那带着墨镜的画家问到:“您刚刚说的那位——
“先生”两个字到了她的嘴边,一时间变成缄默不能语的痛。
她牙齿微微打颤,舌尖有一瞬间下意识地后缩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
“那位、那位先生……他过的好吗?”
画家微微颔首,点点头:“想来是好的,我见他身份尊贵,气度不凡。”
那就好。
她心想,那就好,他终于做回她心里的神明了。
“谢谢。”
她道了谢,转头带着来福要走。
风吹发梢,温柔的夕阳下,她没看见的是那幅画的名字:
《iaalwayshere》
我想,我真的爱你。
《玫瑰先生》的稿件最后还是交了上去,结尾停留在玫瑰小姐回到国内那一章。
杂志的连载成绩单做的很漂亮,长篇合计也在上市筹备中,杂志社明年还要出一个新的杂志细刊,主编说彩蛋结局可以在新的杂志上连载,好带一带新的杂志的人气。
“就这么说定了阿漓。”主编拍拍她的肩膀,“后面长篇合集上市的时候,市场部还给你安排了签售会,我就知道,你这个故事,一定能火,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她的故事有如今这样大的曝光,主编的赏识的确很关键,当年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记录下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却没有料到过这个故事,将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谢谢主编,只是——”
“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在越南分公司的责编,当年你投这个故事的时候,正值我们杂志社砍掉越南的业务条线,转回国内的市场发展,你要是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回国的‘列车’了。”主编在那儿与佟闻漓说着笑。
“主编,您说的用在新的杂志期刊的结尾彩蛋,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