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好好聽話,他就以這種方式來懲罰。他太知道殷姚怕什麼,因此找準點位地刺激他,
政遲還沒說話,身後就聽見嚴琛又喊了他一嗓子,接著不滿地問付矜垣為什麼踹他。
殷姚心中一顫,就聽見政遲說,「不行。」
「政遲……啊!」
因為驚叫並不小聲,所以吸引了一些目光,殷姚渾身上下都因羞恥而泛起紅色,眼睛瞪大,淚垂在眼眶,半落不落。
心中糾起的澀痛,細數下來是自己咎由自取,於是連埋怨都提不起力氣。
只恨為什麼不繼續混亂下去,一天比一天更清醒,什麼都記起來了,想忘都忘不掉。越逼自己忘記反而記得越清楚。怎麼就是不讓他解脫?
「不亂動就不會痛,你又想跑哪兒去?」政遲笑了,「還是說你不痛?很喜歡這種感覺?」
殷姚驚恐地睜大眼,畏懼地搖頭,「不喜歡,我不會動了,我真的哪都不去。」
他的聽話讓政遲笑容變得真心起來。
殷姚大抵是終於明白,政遲偶爾對他表露出的情緒源自哪裡,為什麼明明不喜歡他,卻存在強烈的占有欲;為什麼心裡裝著別人,偶爾又袒露不加掩飾的深情。
他像玩物。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以前再怎麼樣,他也沒有拿自己做這種取樂。
好想離開,去哪裡都好,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
殷姚不安定的心緒被打斷,又有些絕望地垂下了頭。
沒辦法離開。
他哪裡都去不了。
早在政遲抱著他一起跳下去的時候,就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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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倒序預警
小嚴出場
第36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政董。
殷姚還沒有看過醫院的日出。
山林中的初日漸漸高懸,一點點紅起來,顏色再變淡,直到懸頂便天光大亮。
眼前人群來往匆匆,一會兒全都出來了,聚在一起緊張焦急地討論,一會兒又齊刷刷四散開,留一條寂靜的走廊。
殷姚安靜地坐在走廊窗戶下面,像個雕塑似的,不發出聲音,也不會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