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顥毫無反應。
鮑皇叔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宇文顥充滿膠原蛋白的臉,睡的真沉,索性又掐了掐,白又亮的臉蛋頓時兩塊指印紅。緩緩地將熟睡的男孩推開,放平躺好,蓋上被子,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下,草,一聲苦笑,幾分無奈。
爬下床,點上一支煙,男人直接晃進了洗手間,不一刻傳來淋浴的聲音。
宇文顥微微睜開了眼,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木屋的隔音效果很不好,洗手間裡嘩嘩的流水依然無法掩蓋男人偶爾幾聲壓抑不住的悶哼……
宇文顥翻了個身,眯了眯眼,窗簾低垂在窗欞,被男人匆忙間只拽過一半,午後的陽光也灑進一半,木屋裡的一切泛著一抹曖昧不明的昏黃,男人起初的抗拒和那番極端自我的言論,甚至沉迷於一隻手所帶來快感時的表情,都讓人憑空生出幾分恨意來。
岳華說的對,這個男人是被慣壞了的,他的人間疾苦和別人的不在一個維度里,他只做自己喜歡做的,其他隨緣。
而自己究竟是男人喜歡的還是隨緣的那部分,宇文顥不得而知。
鮑皇叔從洗手間出來時,宇文顥是真的睡著了,等在醒來時,鮑皇叔正在湖邊的棧橋上釣魚,水箱裡已經有幾尾魚在遊動。
「醒了?」鮑皇叔回頭看了看踩著木板過來的宇文顥,摸了摸兜,掏出一封信來,遞過去。
「什麼?」宇文顥蹲下身,撥弄著水箱裡的魚。
「那女孩寫給你的。」
宇文顥愣了愣,接過信:「她人呢?」
「走了,信是委託老闆轉交的。」
「你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幹嘛寫給我?」
「沒你她也活不了,我沒看,信封上只寫了奔跑的男孩親啟。」鮑皇叔拽過魚線,這一桿空了,重上食、拋杆。
宇文顥抹淨手上的水,打開信箋,默默地讀起來。
幾分鐘後,又將信遞給鮑皇叔,鮑皇叔沒有接:「我不看了,她要是還想死,誰救都沒用。」
宇文顥將信收起來,輕輕吐了口氣:「她要回國了,應該不會再做傻事了,還說謝謝你,讓她呼吸到第一口重生的氧氣。」
鮑皇叔望著湖面上微微晃動的魚鰾,點了點頭:「嗯,能好好活著就行。」
蹲在水邊還是有點頭暈,宇文顥扶著木板坐在了橋上。
鮑皇叔瞥了他一眼:「沒事嗎?離水這麼近。」
「還好。」
「看過嗎?」
「什麼?」
「那個……恐水。」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