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女士,很高兴见到你。”太宰治彬彬有礼的先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太宰治,负责与您对接这次的委托细节。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不是侦探社的人,此次只是来协助我,所以请允许我对他的身份保密。”
女人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和好奇:“我叫佐藤西子,是委托人。”
[中原中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女人放在桌上的手,拇指和食指夹缝衔接处有茧子……常年握枪才能留下。
太宰治肯定也看见了,但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若无其事的坐下了,还顺便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
侦探社并没有规定委托人必须是普通人,从事比较隐秘职业的人也可以发出委托——前提是不能危害社会。
“那么佐藤小姐,你的委托内容是什么?”太宰治直入主题。
“我已经死了。”女人说。
这话太宰治听了都愣了几秒:“……嗯?”
佐藤西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够明确,于是补充道:“我之前是一名警察,我在追捕一个抢劫犯的时候被一枪打到了脑子,我应该已经死了,可是我却在家里醒了,连伤口都没有留下。”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头:“那你的同事和家人怎么说?”
“我没有见到他们,刚醒后我出去在客厅看见自己的遗像,日历显示,距离我死已经过了一年,今天应该是我的祭日。我就赶紧收拾了一些东西跑出来了。”
“为什么跑?”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非常惶恐,乖乖待在家里吗?
“我刚刚说了,我是个死人。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佐藤冷静的说道,“而且死人复生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未必是好事。”
死人,活了。
这件事情无论放在哪里都足以引发热议,而相比较死人而言,活人是更为可怕的。死人只能用凄惨的死状或者过去相伴过的经历折磨身边人。而活人却可以用尽各种手段伤害活人,阴谋,利器,预言,舆论……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怕死的生者,以及实验室里癫狂的疯子。
她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权势和财富的普通人,毫不怀疑,如果暴露自己,不管自己是因为什么再次醒来,她最终的归宿都是躺在实验室上被解剖到支离破碎,满足那些科学家疯狂的欲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各种利益之下,即使是亲人也不能相信。
“连亲人都不信,那为什么要信任侦探社?”太宰治单手撑着下巴,咬着可乐吸管吸溜着。
佐藤西子看了看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最后缓缓开口:“我曾经见过你,太宰先生,那时候您还是afia的干部大人。”
“……”
“您是唯一一个我可以肯定的,不会去渴求活着,渴求死而复生的人。恰好您又足够聪明,我相信你比别人能更容易解决我的问题。我的这次经历,说不定可以给您无趣的生活带来一丝快乐。”
“……”太宰治无奈,“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乐子人吗?好让人难过哦。”
[中原中也]单手拿着可乐,并没有喝下去,而是若有所思:“所以你没有给侦探社透露任何事情,如果来的不是太宰治,你会直接撤回委托的吧?”
“嗯。”女人点点头,“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哈哈哈,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陌生人信任,这感觉还蛮不错的,虽然理由很离谱。”
太宰治笑了笑,不过[中原中也]感觉他的笑声很假,像塑料花,像早上困得要死还要和遇到的每个同事说早上好一样虚伪。
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太宰治?
难道就真的因为这张长得很合自己胃口的脸?
如果是因为脸,那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太宰治]?
难不成是因为那家伙脸上缠着绷带影响发挥了?
额……
好离谱的答案,还是别想了。
他深呼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从脑袋壳儿里扔了出去。然后转移话题道:“那你现在知道些什么?”
“我只记得我死在去年的今天,我有个孩子,他和我之前的丈夫一起离开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新家了没有。”
“孩子?”
“嗯,我之前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因为工作性质,我和他很少相处。”
“我的委托内容是,查明我存在的原因……然后,我想最后再见见我的孩子。这就是全部了。”女人说。
“佐藤西子,性别女,享年31岁。”太宰治拿着刚刚从警方系统黑出来的资料,慢悠悠的拖长声音念道。
佐藤西子当面向他们提出委托后就留下联系方式就离开了。因为她之前工作危险度很高,所以身上的积蓄很多。甚至有一部分家里人也不知道,现在倒是方便了她。
说实话,找一个死人的信息很难,你没有恰当的理由去询问他的家人,更不可能跑到她曾经工作的地方问她曾经的同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不能直接催眠……吧?
[中原中也]默默看了一眼太宰治。
好像也不是不行,这家伙应该会来着。
太宰治挑眉,似乎看出来对方所想,毫不犹豫拒绝:“我现在是好人,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做。”
哦,忘了,这家伙已经洗白白离开afia了,到了那个叫侦探社的地方。[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想。
然后他就看着太宰治一边冠冕堂皇的说要当良民,随后反手就黑了人家警方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