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十分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手碰到他的舊傷,像對待寶物一樣欣賞著,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問他:「來找我什麼事?」
「老闆,有幾人來公司滋事,還有市監局的人也——我怕……」
懷特笑了一聲,站起來點了根煙。
他摸了摸張因揚的肩膀,力度不大,「siren,你總是這樣……」
張因揚瞳孔微縮。
「siren,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施展拳腳的時候如果要管得太多,只會事事無獲。」
張因揚像是被點到了什麼,起身卸開肩膀上的手,語變快了,「可我不想這就這麼完蛋!我們弄了三年了,前前後後被人查了多少次?」
懷特偏頭睨他,「當年你可不是這個膽量。」
「可那是市監局!」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爬到我床上來?」
張因揚怔住了。
「你想爬得高,走得遠,最好閉嘴。」懷特不緊不慢道,「還是我對你放權太大了,你翅膀硬了?」
張因揚以為自己有賭氣的餘地,可目前看來,他還是一句商討的話都搬不上來。
三年了,懷特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沒變。
他向他索取權利、金錢、地位,而他找他魚水歡愉,行使偏激癖好。
張因揚看著眼前的黑暗,都快忘了這樣的日子是怎麼過下來了的。
沒錯,他現在有錢,也有地位,手底下還有幾個小公司,可那些業務,那些不入流的勾當,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做。
沒有理由,因為他怕了。
今天這幾個來公司滋事的人,都是齊尋的朋友,齊尋去醫院的事情全公司的都傳遍了,他雖然靠著一貫手段壓了下來,可又能壓多久?
連同私底下這些生意,又能持續多久?
張因揚滿目無神,死死地攥著指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懷特看他,「你說的我心裡有數。」
張因揚:「繼續瞞著嗎?」
他又被他掐住。
懷特的鼻尖抵著他,吼道:「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同仇敵愾,一條繩子上的人。我能用關係用錢藏起來,你最好也別動歪心思。」
張因揚脖頸慘白,「一條繩上的?」
「你別想甩脫。」懷特道,「我的手可乾淨得很。」
張因揚頓住了。
「你——」
「要想賺錢,就少說話。」懷特警告他,「不想坐牢,就別給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