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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第1页)

仿佛他受了霍無羈多大的恩惠一樣。

不過是年幼時受了他一點小恩小惠,他難道還要記一輩子不成。

「沒忘?沒忘你對他下此毒手?他是你師兄啊,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師兄啊。」秦執年泣訴。

林琅垂著腦袋,一言未發,任他埋怨。龍椅上的霍珩亦是如此,一言不發,端著茶水,冷眼看戲。

秦執年並沒有放棄打開木箱,他趁林琅不注意,狠狠推了他一把。

林琅沒有防備,一個趔趄,向後倒去。

秦執年趁其不備,一把打開了木箱。瞬時,血腥氣直衝腦門,熏的秦執年的眼睛疼,眼淚如注。

木箱的尺寸很合適,剛好放下霍無羈的頭顱。

「懈兒。」秦執年顫著雙手,輕輕把那顆頭顱捧出來,緊緊抱在懷裡。他的官袍已經染滿了鮮血,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把那顆頭抱的更緊了些,生怕旁人搶走。

秦執年細細端詳著那顆頭顱。他被斬的前一刻,臉上都還漾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甚至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我的懈兒啊。」秦執年伸出手,掌心在他臉上撫了一遭,幫他闔上眼睛。

可他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抬手後才發現,方才他的舉動,將霍無羈的眉眼盡數染成了紅色。

霍無羈平日裡是最喜乾淨的,秦執年看著,登時手足無措起來。他想幫他把血擦掉,剛想伸手,又注意到滿手的鮮血,動作頓時怔住,隨即扯了自己的衣袍一角,輕柔擦拭。

第7章零落成泥(六)

好半晌,秦執年才把霍無羈臉上的血擦拭乾淨。

他重將那顆頭顱放回木箱,顫顫巍巍站起身,開始脫他身上的官袍。

「太傅,這是何意?」霍珩意識到不對,連忙起身,三兩步跑過來,攥住秦執年的手,不讓他繼續。

秦執年掙不開,抬頭看了一眼來人。霍珩一身明黃,臉上帶著三分急切,仿佛真的很擔心他。

曾幾何時,他也曾為他自豪過的。少年天子,何其張揚,卻是他秦執年親自教出來的。

可現在,他有些不認識他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變了,變得不再一心為民。滿心思都是想著如何戕害忠臣良將,生怕別人奪走了他在百姓心裡的威望,更是不斷臆想旁人會奪走他的江山。

儘管如此,秦執年還是沒有放棄他,還是盡他所能的勸誡他。

就連剛才,他甚至以為,只要他勸誡時間再長一點,霍無羈或許會免遭劫難。

直到林琅提著霍無羈的頭顱上殿,他的心徹底死了。

秦執年冷眸看了他一眼,隨即移開眼睛,說了句:「辭官。」

「不可。」霍珩攥著他的手更用力些,秦執年只覺得他的腕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不可啊,君父。」霍珩臉上的急切更甚。他這次,是真的有些著急了,甚至連君父都喊出來了。

這個稱呼,霍珩在初登大寶的前三個月喊過他。而今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秦執年神色逐漸恍惚起來。

霍珩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他鬆開手,低聲勸說:「君父,朕離不開你的。朝堂亦是離不開你。」

只一瞬,秦執年的神色又恢復如常。

他抬臂擦了擦眼角的濕潤,說:「陛下,臣已經年邁,朝堂的上的事,老臣實在無能為力了,還請陛下,容臣歸鄉。」

秦執年將他堵在御書房,霍珩心裡本就窩著一股邪火無處發泄。而今,秦執年又執意要走,半點不顧及他們的師徒情分,臉上的慍色再也遮掩不住。

「哼,什麼年邁,全都是藉口。太傅不過是在怨朕殺了霍無羈罷了。」話落,寬袖拂過案幾,上堆積成山的奏章盡數掃落在地。

一旁候著奉茶的小太監嚇的直哆嗦,慌張跪下,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怒氣驟而轉到自己身上。

話一出口,霍珩就後悔了。

秦執年不僅在朝堂上很有威懾力。在世間文人的心裡,他也是極有威信力的。當年立儲之爭,他正是頂著秦執年親傳弟子這一名號,力壓皇叔一籌,順利入主東宮。

而今,當眾撕破臉皮,乃下下之策。

他想挽回,又委實拉不下臉去和秦執年求和。他畢竟是天子,金口玉言,豈能受制於他人。

故而,臉色越發陰沉。

秦執年心如死灰,早已沒了心思同他周旋,乾脆破罐子破摔,說:「是,老臣的確怨恨。」

「朕乃天子,莫不是連斬殺一個藩王都不成嗎?他無詔入京,有謀逆之嫌。」霍珩的嗓音無端大了起來,似是要掩飾心中的不安。

「無詔入京?謀逆之嫌?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秦執年冷哼一聲,又說:「陛下當真以為我不知?霍無羈進京時,分明是帶了聖旨的。至於聖旨內容為何一夕之間換了內容。想來,陛下比老臣更清楚。」

此話一出,霍珩啞口無言。一時間,他甚至連辯駁的詞都想不出。

「至於謀逆,更是無稽之談。」

「當年,陛下初登大寶,內有黨羽之爭,外有蒼狼壓境是臣舉薦了霍無羈入朝堂。是他,幫陛下平定了北疆戰事,朝綱得以穩固,百姓免遭屠戮。正是因為有像霍無羈這樣的人在,西州方才有了而今的國泰民安。」

「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享太平。陛下今日忌憚定北王,來日提防雲南侯。長此以往,滅國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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