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鸣无奈扶额,对赵昱宁道:“这就是你创造出来的角色,敢不敢再感情用事一点,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征服天下的?你不觉得太矛盾了些吗?”
赵昱宁也无话可说,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弊端,创造角色时总是用力过猛,脱离了正常人的范围,他只好讪讪地说:“我再劝劝,再劝劝。”
“再给你最多三天的时间,他再不答复,那些朝臣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林一鸣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赵昱宁拿着酒,推开了魏安小木屋的门。
他环视了一圈:“阿宁呢?”
魏安正在收拾床铺,道:“她说好不容易出宫进山,可不能浪费这等好机会,一来就上山采药去了。”
赵昱宁惊讶:“她一个人去的?去了多久?”
“十天吧,她带足了药粉,死活不让我跟着。就你一个人来的?”
“啊,他刚走,说是,宫中还有政务要忙。”
“我也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真是辛苦他了。”
赵昱宁将酒放在桌上,坐在凳子上:“你明知他的处境,为何不答应?”
魏安顿了顿,道:“你知道,那些朝臣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吗?”
赵昱宁摇头。
魏安:“他们要求我一旦重登帝位,就必须处死昭离,奏他作恶多端、意图不轨,留着也是后患无穷,只有除之方能后快。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昱宁一愣:“这、可南方水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魏安将他打断,坐在床上,望向窗外:“也有不少人跟我说,城外那数万名将士的生命还不够,难道还要再平添江南那些无辜百姓的生命吗?可是”
魏安收回视线,垂下头:“我弟弟的生命,和那些百姓的生命,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个了,好像怎么选都是错的,于是我只好逃到这里来。”
赵昱宁闻言也垂下了头。
魏安:“可是即便没有我,昭离也是可以主持好水患的,不是吗?”
赵昱宁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忍地说道:“南方氏族归顺的是你,不是昭离,他在天下众氏族心中的重要性,也远不及你,可他唉。”
正值午时,魏安非要留赵昱宁吃午饭,吃完饭离去时,赵昱宁回身劝他:“殿下再斟酌一下吧,我也再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两全之策。”
一个男声忽然响起:“不必斟酌,你必须回去。”
赵昱宁一惊,回头看,不知林一鸣何时站在了院中。
“你、你怎么”
林一鸣:“我一直没走。”
原来林一鸣让赵昱宁进去劝魏安后,就又原路折了回来,坐在院中,将他二人的对话尽收耳里。
魏安心疼又愧疚:“昭离,我、你”他终是叹了口气。
当初若不是他将重担交给魏权,自己带兵离开,他也不会因初担重担,不知该如何面对,而被小人蒙骗,误以为自己死了。
那时他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