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圣曼在餐桌前端着碗。
见贺曦头也没吹,又是“哎呀,你这孩子,这还冬天,这要再感冒了怎么办!”
让佣人拿来毛巾,殷圣曼就在她身后给她一点点的擦着。
贺曦喝了两口,“阿姨,你坐下也喝一点吧。”
“我不喝,你多喝点,我熬的多,剩下的你带去医院。”
“对了,”
殷圣曼放下毛巾,“砚之怎么样了?”
时砚之是昨天才转回婺城,她跟贺永楠还没来得及去看。
贺曦手中的勺子顿了下,“已经脱离危险了,就是还没醒。”
“脱离危险了就好,脱离就好。”
殷圣曼叹气,“你说说这天灾人祸的,这意外谁也说不准。”
“是啊,”
贺曦搅着碗里的汤,“所以更应该看清哪些自己在意的人和自己不在乎的人。”
“太太,小姐,门外……”
佣人从门外进来,有些犹豫,“门外有个人在门口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了,应该是想进来。”
殷圣曼搁下毛巾过去,“谁啊,说是找谁的了吗?”
“没有,”
佣人看向贺曦,说话吞吞吐吐的。
贺曦:“怎么了?”
殷圣曼疑惑着要出去看看,佣人低着头,“应该是来找贺曦小姐的。”
“那人是,是,是孙太……是贺曦小姐的生母。”
意识到说错话了,佣人忙纠正过来。
殷圣曼和贺曦同时一愣,怕贺曦有什么过激,她又极快的说道,“这估计是走错门了,我出去看看去,贺曦你在家把汤喝了。”
“阿姨,”贺曦叫住她,“我出去看看吧。”
孙宁能过来,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本就已经当做陌生人了,贺曦也没必要那么介意。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如佣人所说,在外永远把自己打扮精致的孙宁正站在贺家十米多外的阶梯前来来回回的望着这边。
看见贺曦出来,她神情一顿,下意识的抓紧了手包,“贺曦!”
贺曦带上了门,走过去和她之间隔了有两个人的距离,“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神很平淡,早已没有了前段时间面对孙宁的伤心和恨意。
冷静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我,我听说你去了临城,我也不知道你的消息,贺静这两天也没回家,我……”
孙宁咬了咬唇,“我担心你。”
“我担心你。”
这句话,终究还是来迟了。